声音还在继续，充满了极度的不满和怨气，喋喋不休。
林凡的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。这声音……这抱怨的内容……
他僵硬地、一寸寸地转过头，目光难以置信地、缓缓地聚焦在刚才被他撞了一下的那盆番茄苗上。
番茄苗的几片叶子因为刚才的撞击还在微微颤抖。
那个声音……好像……似乎……大概……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？！
林凡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，喉咙发干，他试探性地，用自己都觉得诡异的、轻微发颤的声音，朝着那株颤巍巍的番茄苗，问出了那句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的话：
“是……是你在说话？”
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声戛然而止。
空气死寂了两秒。
就在林凡以为自己真的疯了的时候，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炸响，带着一种被侮辱了的、极致的愤怒和傲慢：
“废话！这里除了你这蠢兮兮的两脚兽和本天才，还有第三个会喘气的吗？！快看看我的根！是不是被你撞松了！啊啊啊！我完美的根系！你这粗鲁的野蛮人！”
林凡彻底石化在原地，张着嘴，望着那株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、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至有点可怜的番茄苗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世界，好像从他磕到花盆的那一刻起，变得有点不对劲了。
第二章：沟通障碍与毒舌洗礼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林凡维持着跌坐在地的姿势，一只手捂着发痛的额头，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撑在冰凉的地砖上，眼睛瞪得溜圆，死死盯着那盆番茄苗。阳台灯还在顽强地闪烁着，在那片摇曳的光影里，那株番茄苗的几片叶子似乎……叉腰了？（虽然它并没有腰）
“你……你你你……”林凡的舌头像是打了结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。唯物主义世界观在此刻碎得拼都拼不起来。“番茄……怎么会说话？我一定是撞坏脑子了……”
“呵！”那个尖锐的声音立刻发出一声极具嘲讽意味的冷笑，“脑子？你确定你那东西以前好用过吗？对本天才的存在表示怀疑，是你这辈子做出过最愚蠢的判断，没有之一！”
林凡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。
嘶——真疼！
不是梦。
他又猛地抬手检查自己的额头，除了一个迅速鼓起的包和一点黏腻感（可能是蹭破了一点皮），并没有开放性伤口或者流太多血。不至于产生这么离谱的幻觉吧？
“看够了吗？愚蠢的两脚兽？”番茄苗——或者按它自称的“本天才”——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充满了不耐烦，“还不快起来检查一下本天才的根基！刚才那一下撞击，堪比七级地震！我的根须要是受了内伤，你下半年的番茄收成就彻底泡汤了！”
它的语气是如此的理直气壮，如此的颐指气使，让林凡下意识地就想遵从命令。他晕乎乎地爬起来，凑近那盆番茄苗，借着闪烁的灯光仔细打量。泥土确实被震松了一些，露出了一点点白色的根须。
“好像……是松了点……”林凡讷讷地说，下意识地就想用手去把土压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