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边叶子，对，就那片，看到没？有点卷边，大概率是昨天换土有点应激反应。去兑点万分之五的磷酸二氢钾喷一下，要雾状！别跟浇花似的！”小番的声音如同准点闹钟，在林凡刷牙时就准时响起。
林凡满嘴泡沫，含混不清地应着：“知……道了……上班要迟到了……”
“迟到重要还是本天才的健康重要？！分不清轻重缓急！”小番不满地晃了晃叶片。
于是，林凡的早晨变得更加兵荒马乱。在伺候好这位“番茄祖宗”之后，他才抓起公文包飞奔出门，感觉自己在进行一项极限运动。
公司的氛围依旧。键盘敲击声、电话铃声、同事间低声的交流，混杂着空调出风的嗡鸣。林凡坐到工位上，打开电脑，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份棘手的项目方案上。
然而，清净了不到半小时。
“喂！饲养员！环境怎么变了？这死气沉沉的能量场！还有这难闻的化学品味！”小番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再次闯入他的脑海，带着明显的不适和嫌弃。
林凡手一抖，差点把咖啡泼在键盘上。
他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：这能力的有效距离是多少？难道在公司也能听到？！
他尝试在心里默念：“小番？你能听到我？” “废话！不然我跟鬼说话呢？”小番立刻回应，语气恶劣，“你这什么破地方？能量稀薄，光线差劲，空气污浊！比本天才之前的贫民窟好不了多少！严重影响我的光合作用效率！”
林凡：“……”你一棵盆栽搞什么光合作用效率！
“还有，你面前那块发光的板子是什么玩意儿？看的我眼晕！那些扭来扭去的符号又是什么天书？”
林凡这才明白，小番似乎能共享他的部分感官，至少是视觉和听觉。他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，试图解释：“这是工作……写程序……”
“程序？看起来蠢透了。”小番毫不留情地评价，“你对着它愁眉苦脸一上午了，效率低下！看来你的大脑处理能力和你的种植技术一样堪忧。”
林凡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。他试图屏蔽掉脑内的声音，集中精神。
这时，同事小李溜达过来，靠在林凡的工位隔板上：“凡哥，咋样了？甲方爸爸那边又提新需求了？看你一脸苦大仇深的。”
林凡还没开口，小番的声音就炸开了：
“哇！这谁？这发型是刚被台风刮过吗？发胶不要钱？” “黑眼圈快掉到下巴了，昨晚偷菜去了？” “啧，他衣服领子都没翻好，生活不能自理吗？” 林凡用力掐着自己大腿，才忍住没笑出声，表情扭曲得十分怪异。
“凡哥？你没事吧？脸抽筋了？”小李关切地问。
“没……没事……”林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“甲方……需求有点多……”
“唉，都一样。”小李开始大倒苦水，“我那个项目也是，老板非要加个啥功能， deadline 又紧，简直不让人活！我女朋友还怪我天天加班，昨晚又跟我吵一架……”
小番的实时弹幕再次上线： “哦豁！感情危机！一听就是这男的自己没规划还甩锅！” “女朋友吵架肯定不是第一次了，看他这怨夫样！” “分了吧分了吧，磨磨唧唧，耽误本天才吸收正能量（虽然这里并没有）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