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鬼使神差地,竟然伸出手,向着那个锦囊抓去!
“住手!”我绕过柜台想阻止。
但周先生的动作快得出奇,他一把抓起了那个锦囊,紧紧攥在手心里,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痴迷和兴奋的诡异笑容。
“好东西……真是好东西……我感觉……我感觉灵感要来了!”他喃喃着,根本不理我的阻拦,转身就往外跑,像是怕我抢回去一样!
“周先生!回来!那东西不能拿!危险!”我追到门口大喊。
但他已经跑远了,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。
我僵在门口,浑身冰冷。
完了。
第二个“有缘人”,出现了。
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,仿佛已经能看到,一场针对周先生内心最深恐惧的、“量身定制”的厄运,正在悄然酝酿。
而那装着枯草的锦囊,正静静地躺在他的口袋里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
2.
周先生抓着那邪门的锦囊跑了,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老街尽头。我追到门口,只看到午后阳光下扬起的些许尘埃,还有几个被他的莽撞惊到的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。
我僵在原地,心里咯噔一下,沉甸甸地坠了下去。坏了,还是没拦住!
陈伯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门口,站在我身后,望着空荡荡的街口,花白的眉毛紧紧拧着,叹了口气:“冤孽,该来的躲不掉。这锦囊是活的,会自己找食吃。”
“食?”我猛地回头,心里发寒,“它……它靠这个‘吃’?”
“吃人的贪念,吃人的惧念。”陈伯转身往回走,声音低沉,“得了好处,心生狂喜,贪念最盛;紧接着厄运降临,恐惧最深。这一起一落,一涨一消,产生的‘念力’最是驳杂剧烈,正是它最喜欢的‘粮食’。吃够了一人,便会蛰伏片刻,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。”
我跟着陈伯回到店里,看着柜台上一片狼藉的账本,还有那个空荡荡、盒盖大开的桃木盒子,心里又急又愧:“都怪我,没看紧……”
“防不住的。”陈伯摆摆手,示意我不必自责,“心有所求,神光自晦。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成名成家的贪念,气场正弱,就像黑暗里的灯笼,那东西自然就吸引了他。罢了,等着吧。”
“等?等他出事?”我无法想象周先生那样一个虽然不得志却也没什么大恶的人,会遭遇什么可怕的“量身定制”的厄运。
陈伯没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桃木盒子收好,又贴了张新符纸上去,仿佛这样就能关住里面残留的不祥气息。
接下来的两天,我几乎是数着秒过的。每次电话响起,我都心惊肉跳,怕是医院或者警局打来的通知噩耗。我甚至偷偷跑去周先生租住的那个破旧画室附近转了转,但门窗紧闭,里面也没什么动静。
就在我焦虑得快要把柜台擦掉一层皮的时候,周先生竟然自己来了。
不是走来的,是开着一辆崭新的、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跑车来的——虽然停在这老街上显得格格不入。
他几乎是跳着下了车,整个人容光焕发,和几天前那个潦倒的画家判若两人!头发剪了,胡子刮了,穿了一身名牌休闲装,手里还拿着最新款的手机,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和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