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赌输了,不过是让她早走几个时辰。”
“而我,把命赔给你。”
“这个买卖,划算吧?”
我的话,像一把刀,剖开了他们所有的伪善。
沈敬的脸色变了又变。
屋里,传来老夫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。
最终,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咬牙道:“让她进去!”
侯夫人大惊:“侯爷!不可!”
“闭嘴!”沈敬第一次对她厉声呵斥,“难道你真想眼睁睁看着母亲就这么去了吗!”
我提着我的小布包,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,走进了老夫人的房间。
我知道,这不仅仅是救人。
这是我的投名状。
从今天起,我要让他们知道,我沈念,不是侯府的累赘。
而是能决定他们生死存亡的,王牌。
6
老夫人的房间里,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衰败的气息。
她躺在床上,面如白金纸,呼吸微弱,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。
床边守着的是她的心腹,张嬷嬷,一脸泪痕。
看到我进来,她警惕地站了起来。
“大小姐,您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我言简意赅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不想让她死,就出去。”
我的眼神,让张嬷嬷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。
她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
我走到床边,给老夫人把了把脉。
脉象沉细,若有若无,的确是油尽灯枯之相。
但我养父教过我,越是这种时候,越要用雷霆手段。
所谓“置之死地而后生”。
我打开布包,没有用那些草药。
我取出的,是一根细长的银针。
这针不是用来针灸的,是我在乡下用来缝制兽皮的,比寻常绣花针粗得多,也长得多。
我用烛火烤了烤针尖,然后掀开被子,褪下老夫人的鞋袜。
她的脚已经冰凉,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。
我深吸一口气,找准她脚底的涌泉穴,毫不犹豫地,将整根银针刺了进去。
手法又快又狠,没有半分迟疑。
如果此时有太医在场,定会惊呼这是胡闹。
涌泉穴乃人体大穴,如此重刺,稍有不慎,便会气绝身亡。
但这就是我养父的“续命针法”。
以暴烈的手法,强行激发人体最后一点生机。
针入之后,老夫人原本毫无反应的身体,猛地抽搐了一下。
我没有停,双手握住她的脚踝,将自己微薄的内力,顺着银针缓缓渡了过去。
这内力,也是养父教的强身健体之法,算不上高深,但胜在纯粹。
门外,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。
侯夫人的耐心耗尽了。
“不行!不能让那个孽障在里面胡来!万一她要害母亲……”
她说着就要推门。
沈灵月也附和道:“是啊,父亲,姐姐她毕竟不是大夫……”
就在这时,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。
我从里面走了出来,脸色有些苍白,额头也见了汗。
侯夫人一把抓住我:“你对老夫人做了什么!”
我甩开她的手,淡淡地说:“想让她活命,就按我说的做。”
“去准备一桶最烈的烧刀子酒,一盆冰块,还有一碗滚烫的参汤。”
“快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