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警告：账户内资金仅可用于‘反击’。即，对宿主造成过实质或意图伤害的目标进行打击、报复、制裁。无法用于宿主个人享受、消费、赠与及任何非反击用途。违规使用资金将导致系统解除绑定，并收回所有未使用款项。】
【您的个人账户已关联。系统启动。】
冰冷的机械音消失了。
那静止的雨滴哗啦一声重新落下，汽车轰鸣着开走，世界恢复了喧嚣。
顾念浑身湿透，站在原地，像个傻子。
手机却在此刻疯狂地震动起来，嗡嗡嗡的声音连绵不绝，几乎要从她冰冷的手里跳出去。
是银行的APP通知。
她颤抖着点开。
“您尾号8810的账户于07月12日18：05分入账人民币10，000.00元，余额10，300.56元。”
“您尾号8810的账户于07月12日18：06分入账人民币10，000.00元，余额20，300.56元。”
“您尾号8810的账户于07月12日18：07分入账人民币10，000.00元，余额30，300.56元……”
数字以一种令人眩晕的速度向上翻滚。
一分钟一万。
一分钟一万！
雨水好像突然变得滚烫，砸在她皮肤上。心脏在胸腔里擂鼓，咚咚咚，快要跳出来。
她看着那不断跳动增加的数字，看着那条“仅可用于反击”的警告，再抬起头，看向面前那栋在雨幕中显得冰冷高大的写字楼。
她老板的办公室，就在那顶层。
三百块的补偿金。
“架构调整。”
“好聚好散。”
顾念慢慢抬起手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。
然后，她咧开嘴，笑了。
牙齿白的有些晃眼。
雨水流进嘴角，尝起来，不再是苦涩的。
这世界不讲理？
好啊。
那就用更不讲理的方式，打回去！
她转身，不再看那栋压抑了她五年的破楼，踩着积水，大步走向街边那家灯火通明、平时连杯咖啡都舍不得进去买的顶级律师事务所。
每分钟都在入账的钱在她口袋里发着烫，像一颗已经上膛的子弹。
而她，要去找到她的靶子。
第一个。
02
环亚律所。
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能照出人影，空气里飘着淡淡的、昂贵的香氛。
穿着套裙的前台小姐抬起眼皮，扫了一眼走进来的人。
浑身湿透，头发黏在脸上，衣服一看就是地摊货，还沾着泥点。
像个误入豪华酒店的流浪汉。
前台嘴角那点职业微笑立刻淡了下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：“您好，请问有预约吗？”
顾念站定，水珠从她发梢滴落，在大理石地上晕开一小滩水渍。
她没在意前台的目光，声音平静，甚至有点冷：“没有。现在就要见你们最好的商业纠纷律师。”
前台差点笑出声。
最好的？
知道钟律师一小时咨询费多少钱吗？
“抱歉，钟律师日程很满，需要提前预约。或者您也可以选择其他律师……”她说着，手指懒洋洋地指向旁边宣传架上那些初级律师的资料卡，意思很明显——你只配见那种。
这时，顾念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。
她没看，但知道数字又跳了。
她直接打断前台，报了一个名字：“我找钟明律师。”
前台脸上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：“女士，我已经说过了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