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沈舟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,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脑海。
他想让陈烁死。
我们结婚十年,他对我弟弟一直不冷不热。我以为是他性格使然,现在想来,或许他早就厌烦了我这个没有显赫家世,还有一个“拖油瓶”弟弟的妻子。
现在,机会来了。一个“合理”的医疗意外。
“不……”我喃喃自语,浑身冰冷,“沈舟,你不能这么做……”
“把他带走。”沈舟对我身边的保安下了命令。
“谁敢动我!”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束缚,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狠狠一巴掌扇在沈舟的脸上。
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走廊里。
沈舟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,一道清晰的红印迅速浮现。他缓缓转过头,舌尖顶了顶被打肿的腮帮,一抹血丝从他嘴角渗出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愤怒,只有一片死寂的寒冰。
“姜莱,别闹了。”他擦掉嘴角的血,声音低沉得可怕,“爱信不信,他死不了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我一眼,转身对已经吓傻的张烨说:“愣着干什么?进手术室。我在旁边看着你。”
“不!沈舟!你这个杀人凶手!”
我眼睁睁看着陈烁被推进手术室,那个叫张烨的实习生双腿打颤地跟了进去。而我的丈夫,那个我爱了十年、曾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,在关上手术室大门的那一刻,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。
两个保安架住我的胳膊,将我往外拖。我拼命挣扎,指甲在墙上划出刺耳的声音,可一切都是徒劳。
我的世界,在手术室那盏红灯亮起的瞬间,彻底崩塌了。
02
我被关进了沈舟的办公室。
门从外面被反锁了,窗户装着限位器,只能推开一道小缝。我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,疯狂地拍打着门板,嘶吼着沈舟的名字,直到嗓子沙哑,手掌通红,也没有人理会。
我瘫坐在地上,掏出手机,手指颤抖地想要求助。我的朋友,我的律师,那些我过去在商场上积累的人脉……
可信号格是空的。
沈舟的办公室里装了信号屏蔽器。这个认知让我从头凉到脚。
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。他要隔绝我,让我求助无门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“导演”的这场“医疗意外”发生。
为什么?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
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记忆像潮水般涌来,全是这十年来我们恩爱的片段。
是他,在我创业初期资金断裂时,拿出全部积蓄,说“赔了就当我娶你的聘礼”;是他,在我被竞争对手恶意中伤时,顶着压力公开为我发声;也是他,会在我每个加班晚归的深夜,留一盏灯,温一碗汤。
那个温柔、深情的沈舟,和外面那个冷酷、残忍的男人,真的是同一个人吗?
不知过了多久,门锁“咔哒”一声响了。
沈舟走了进来,他换下了带血的白大褂,穿着一件干净的蓝色衬衫,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。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,冷静,自持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像头发怒的母狮,冲过去死死地瞪着他。
“手术呢?”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