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，他回头无比自然地说：
「有个通告需要出去几天，我先过去了，你好好休息！」
即便伸出手轻柔地摸着我的头，眼底却尽是不由自主的慌乱。
在他转身走出房门时，我用灵力看到手机消息的内容：「阿景哥哥，我都等了15分钟了，快下来。」
从落地窗户看出去，不远处的程焕景快步走向正飞奔过来的叶蓁蓁，虽然没有肢体接触，却暧昧无比。
我轻叹。
曾经我怕们十指相扣数过漫天星辰，如今却在霓虹灯下擦肩而过，连影子都不再重叠。
难怪书上说：人心难测。
人心的变化确实比我们异类要快得太多太多。
我烦躁地将那条碍眼的粉钻项链随意扔在梳妆台的角落里。
4
独自吃完欢姐做的早餐后，便开车来到我跟程焕景一起创办的慈善基金会。
程家的祖上确实如程妈妈所说，是个积善积德的大户人家，
当我还是蛇形的时候，误入程府被其家丁打得遍体鳞伤，
程公路过后院，心善命其家丁将我放归山林。
但是祖上的福泽却因后代的乖张懒惰而逐渐衰败，到了程焕景这一代已经注定败落，
本该贫困一生的程焕景如今因为我改了气运，更加应该行善积德。
程式慈善基金会就是这样诞生的。
这些年，有人求得了孩子的助学金，有人求得了亲人的治病费用，基金会为山区的孩子建设希望小学，给孤儿院送物资......这里曾经是很多弱势群体的希望。
可今天当我走进公司时，看着冷清的工作室，心里大概也有数。
当年程焕景事业处于上升期，做公益倾尽全力，只要有空都是亲自到场，那些受过他帮助的人经常举着感谢信在镜头前泪流满面，而这些也常常被各大营销号放上微博，给程焕景立了大善人的人设。
而如今，程焕景的地位仅次于叶家，已然是资本新贵，又怎么会有时间打理慈善机构，即便有一天被爆出来基金会无人理会，他也有办法一纸通告加水军将自己洗得清清白白。
财务部负责人苏婉走了出来，看我四处张望落寞的表情，她也轻叹一口气。
「白小姐，您两年都没出来打理了，基金会变成这样，也是情有可原，但是如果程先生肯动用关系的话，说不定......」
「注销吧！」
「可是，这不会太可惜吗，这里曾经帮助过那么多人，现在像这样良心的慈善机构真的不多了。」
我抿了抿嘴看着苏婉。
这个小女孩当年向我和程焕景求助救她妈妈时，只是个稚嫩内敛的女孩儿，不过几年时间，气质竟变得果敢坚韧。
「基金会的每一笔捐款都在激活着商业系统，扶贫助农的，集团转型的能源技术类，这些全都依赖基金会的善款转化，如果没有这些，仅仅只是一笔笔捐款，远远不够，但现在这些系统，应该已经被资本围剿得所剩无几了吧，没有这些商业系统的支撑，上哪儿再去筹善款呢？」
「我知道了！」苏婉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「年头开价两亿都不卖，现在估值都不够三千万，即便白总监回来又怎么样！」
「听说赵氏集团说三百万收购，也不知道真假...」
走出办公室时听到两名员工在议论，伴随着的嗤笑声格外刺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