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地方去。” 他声音很低。“钱…都花光了。”
我笑了。
“关我屁事。”
他抱着孩子。像抱着最后的盾牌。
“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道德绑架?
我拿出手机。
“需要我报警吗?告你重婚?或者…敲诈?”
他脸色一变。
突然。暖暖大哭起来。
撕心裂肺。
陆沉手忙脚乱地哄。孩子在他怀里打挺。
小脸憋得通红。
哭到几乎窒息。
不对劲。
“她怎么了?” 我上前一步。
陆沉急得快哭了。
“她…她有急性哮喘!药!药在包里!”
他慌乱地翻随身的旧背包。
抖出一堆杂物。
没有药瓶。
“忘在旅馆了!” 他六神无主。
暖暖嘴唇开始发紫。
我骂了句脏话。
一把夺过孩子。
“车钥匙!抽屉里!”
急诊室红灯刺眼。
我靠在冰冷的墙上。
陆沉蹲在墙角。揪着头发。
“谢谢。” 他声音嘶哑。
我没理他。
护士出来。“孩子稳定了。家属办手续。”
陆沉立刻起身。
“我去。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。疲惫不堪。
手机震动。
闺蜜苏阙。
“宝贝儿!周末SPA约不约?新店开业!”
我喉咙发堵。
“苏阙。陆沉回来了。”
电话那头死寂三秒。
“……谁?”
“陆沉。活的。还带了个三岁私生女。”
“操!” 苏阙直接炸了。“定位发我!老娘带刀来!”
“不用。在医院。”
“他打你了?!”
“没有。孩子急性哮喘。”
“你还管那野种?”
“…总不能看着死。”
苏阙深呼吸的声音传来。
“程隐。你他妈给我清醒点!别当圣母!等着!马上到!”
苏阙冲进急诊大厅时。
高跟鞋踩得震天响。
烈焰红唇。杀气腾腾。
一把将我拽到身后。
鹰隼般的目光射向缴费回来的陆沉。
“哟。陆总?地狱三年游,体验如何?” 苏阙抱臂。冷笑。
陆沉脚步一顿。苦笑。
“苏阙。好久不见。”
“别套近乎。” 苏阙挡在我前面。“说吧。想怎么死?”
陆沉看向我。眼神带着祈求。
“我们单独谈谈?”
苏阙嗤笑:“谈个屁!就在这说!当着我的面!”
陆沉沉默。
我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。
“三千八。现金还是转账?”
他窘迫地摸口袋。
“我…微信里只剩五百。”
苏阙翻个白眼。
我扫码付了钱。
“欠条。” 我打开手机备忘录。“写清楚。今欠程隐人民币三千八百元整。”
陆沉脸色青白。
“程隐。我们之间…”
“写。” 我打断他。“或者我现在报警。告你遗弃病童。”
他咬牙。接过手机。
手指颤抖地打字。
苏阙凑近我耳朵:“真让他们住你家?”
我盯着陆沉低垂的侧脸。
“住旅馆。钱他自己想办法。”
苏阙哼了一声。“算你还有点脑子。”
陆沉还回手机。
欠条写得清楚。
日期。姓名。身份证号。
我保存截图。
“孩子住院观察三天。你陪床。” 我收起手机。“出院后。桥归桥,路归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