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刚刚手机的对面的人也是在赌呢?知道她晚上不喝水还不能完全证明……
“证明…”我咬着牙,打字输入,指甲掐进掌心,“你要怎么证明…你是他?”
门外,那压在门把手上的力量似乎消失了。
但那种被窥视、被等待的感觉丝毫未减,反而更加浓重。
手机的“正在输入…”闪烁了片刻。
“你左边臀骨上,有一颗很小的红痣。我们第一次去海边,你晒伤了,我笑着说的那颗痣像落在雪地里的一点朱砂。”
“你母亲去世前,偷偷塞给你一个玉镯子,不是值钱的东西,但她让你别告诉我,因为觉得我那时候生意刚失败,心情不好,怕我多心。你一直藏在我们衣柜最底层,用旧围巾包着。”
“还有…还有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…才七周…你给他取了个小名,叫豆豆…只有我们两个知道…”
我的呼吸彻底停了。
这些细节…这些深埋的、痛苦的、甜蜜的、绝不可能为第三人所知的秘密,像潮水一样透过冰冷的屏幕涌来,冲击着我最后的心理防线。
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,不是温暖的,而是冰凉的,划过我冰冷的脸颊。
是他?
真的是他?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,回来了?
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希冀扭曲在一起,几乎让我崩溃。
“川…”我哽咽着,手指颤抖,几乎打不出完整的字。
“相信我,薇薇!”短信急切地追来,“现在,听我说!他很危险!他模仿我,但他不理解‘爱’,他只有占有和吞噬的本能!他现在守在门口,就是在等你崩溃,等你主动开门!”
“卧室是他的巢穴,他在那里…孕育自己。绝对不能进去!”
“你必须离开那里!现在!从厨房的窗户出去,隔壁邻居的空调外机平台可以跳过去!快!”
离开?跳窗户?
我茫然地抬头,看向厨房方向。
黑暗笼罩着那边,什么都看不清。
就在这时——
叩。叩。叩。
不轻不重的敲门声,突然响起。
缓慢,规律,带着一种温和。
正是沈川以前下班回家,忘了带钥匙时,惯用的节奏和力度。
紧接着,门外传来了声音。
那是…沈川的声音……
略带沙哑,透着疲惫,却无比真实,仿佛他就靠在门板上,对着猫眼轻声说话。
“薇薇?在里面吗?我做噩梦了…梦到你出事…心里慌得厉害,就过来看看…”
“开门好吗?让我看看你。”
我猛地捂住了嘴,防止自己尖叫出声。
声音…
一模一样!
连那一点点因为长期吸烟留下的沙哑,还有那语气里特有的、只有在极度担忧她时才会出现的细微颤抖,都分毫不差!
手机疯狂震动。
“别听!那不是我的声音!是他模仿的!他在骗你!薇薇!看着我!看我说的!”
“他不敢强行闯入!他需要你的‘认可’!你的恐惧和犹豫就是他的食粮!快走!”
敲门声再次响起,依旧温和,甚至带上了几分恳求。
“薇薇?怎么了?不舒服吗?开门让老公看看…”
声音里的担忧真切得令人心碎。
我蜷缩在墙角,像被两股巨大的力量撕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