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这样。
我看着她们的背影,扶着墙,慢慢滑坐在地上。血腥味还在嘴里弥漫,胃里的疼几乎让我晕厥。
这一次,连弹幕都安静了。
4.
回到家时,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剥橘子,见我进来,抬眼哼了一声。
这声“哼”像个开关。
这些年,她冷暴力我的时候,可以连着一个多月不和我说话。
可只要她肯发出点声音,哪怕是这样带着怨气的气音,都意味着我该像往常一样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,凑过去给她递台阶。
可这次,我真的厌倦了。
我低着头换好鞋就要回房,她突然站起身,把一瓣剥好的橘子往我嘴边送。
生冷的橘子猝不及防刺激着我空荡荡的胃腹。
“吃点。”她语气硬邦邦的,将桌上的草莓奶油蛋糕往我这推了推。
那是林悦最爱的口味。
大概是想哄我,却忘了我草莓过敏。
没等我接话,她先开了口:“今天在学校说的话,别再说了。拿死来吓唬人,你觉得有意思?”
“我没有吓唬你!”我攥紧书包带,指节泛白,“妈,我是真的……”
“够了!”她猛地打断我,彻底没了耐性。
话音刚落,林悦从房间跑出来,穿着新买的公主裙,扑到她怀里晃胳膊:“妈~学校组织夏令营,去海边呢,我想去!”
“想去就去,妈陪你。”妈妈立刻松了脸色,抬手揉了揉林悦的头发。
林悦得意地瞥了我一眼,蹦回了房间。
妈妈像是这才想起我,目光扫过来时有些不自然,清了清嗓子:“机会难得,你看……悦悦还小,第一次去海边。”
“妈妈挣钱养你俩不容易,你体谅下妈妈。下次,下次一定让你去。”
“没有下次了。”我伸手去摸书包内侧,那里应该放着诊断书,是我特意带回来想给她看的。
从小到大,体谅她一个人养我们俩不容易,我总想着让着点。
林悦想去舞蹈班,我把名额让了。
她看中我的新裙子,我脱下来给她。
连生日蛋糕,第一块也永远先递到她手里。
她总说我是姐姐,这话像根弦,我一直绷着,从没违逆过。
可这次,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。
想要治好病,还想亲眼去看看没看过的海。
我的手在书包里慌乱地摸索,课本、试卷、笔袋……哪里都没有那几张薄薄的纸。
大概是落在医院了。
“找什么?”妈妈的声音冷下来,带着看穿谎言的嘲讽。
“找不到了?行啊林微,就因为那天晚上让你去给悦悦买关东煮,你心里就这么不平衡?为了跟你妹妹争风吃醋,连生病要死这种谎都编得出来?”
“我没有!”我急得眼泪都涌上来了,翻书包的动作越来越快,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,“我真的有诊断书!我放在……”
“够了!没完没了了是吧?”她猛地站起来,蛋糕被震得晃了一下。
“编不下去就别编了!我告诉你,少在这儿装可怜博同情!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,看着就晦气!给我一边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