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悦几乎要笑出来。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，被捉奸在床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指责她跟踪。
“我不该来？”她反问，声音开始颤抖。
那个女人——后来林悦知道她叫苏雯——怯生生地开口：“宇哥，这...”
“你先去浴室。”张宇命令道，语气中的权威让林悦心惊。她从未听过张宇用这种语气说话，在她面前，他总是温柔体贴的。
苏雯顺从地走进浴室关上门。张宇转向林悦，表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，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“既然你看到了，我也没必要隐瞒。”他走到床边坐下，点了一支烟——林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。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五个字，轻飘飘的，却像五把刀刺进林悦的心脏。
“为什么？”她听到自己问，声音遥远得像来自别人。
张宇吐出一口烟圈，笑了笑：“悦悦，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。婚姻这种事情，合则来，不合则去。我和你之间早就没有激情了，就像一潭死水，何必互相折磨呢？”
林悦盯着他，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可怕。
三年前的婚礼上，他握着她的手，誓言说得情真意切；一年前她生病住院，他彻夜不眠地守在病床前；半年前她升职成功，他抱着她转圈，说老婆我最崇拜你了...
那些都是假的吗？
“她是你的同事？”林悦艰难地问。
张宇挑眉：“苏雯是董事长的侄女，市场部新来的总监。”语气中不无炫耀。
林悦明白了。张宇所在的公司最近人事变动频繁，有传言说现任总经理即将退休，几个副总都在暗中较劲。
张宇作为最年轻的副总经理，资历尚浅，原本希望不大。但如果有了董事长侄女这层关系...
“所以你是为了上位？”林悦感到一阵恶心。
“话别说得这么难听。”张宇掐灭烟头，“我和苏雯是真心相爱。她能给我想要的生活，而你...”他上下打量林悦，“你很好，但不够好。”
林悦点点头，突然不再颤抖了。极致的痛苦过后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。她看着张宇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张宇笑了，是那种轻蔑的，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笑：“悦悦，别说这种幼稚的话。好聚好散吧，财产分割我会公平处理的，毕竟你也跟了我三年。”
“跟了你三年？”林悦重复着这句话，也笑了，“张宇，你记住今天，记住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。”
她转身离开房间，没有摔门，没有哭闹，脊背挺得笔直。
电梯下行时，林悦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但眼神坚定的女人，轻声说：“从今天起，你只能靠自己了。”
四
离婚协议第二天就送到了林悦办公室。
张宇显然急于结束这段婚姻，协议条件表面上还算公平：房子归林悦，存款平分，一辆车归张宇。
但林悦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陷阱——他们的房子还有大量贷款未还，而存款大部分已经投入到了张宇公司的项目中，短期内根本无法取出。
换句话说，她得到的是一个负资产的房产和一堆无法变现的“纸面财富”，而张宇则保住了他的实际收入和未来发展前景。
林悦没有立即签字。她将协议放在一边，开始冷静地思考对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