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男朋友是个渣男。
刚刚死了个老婆,就来求娶我。
他妈四处炫耀她儿子有本事,能娶到我这样的白富美。
而他们不知道,我看中的是他的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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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的蝉鸣声在村口此起彼伏,张国栋攥着我的手踏入村子的刹那,身后便涌起一阵窸窣的议论。
“瞧瞧!这城里的姑娘金贵得哟,一出手就买了张国栋在城里那间房子!”
“是哟!听说上百万呢!”
张国栋刻意将我的手腕扣得更紧些,仿佛要将“攀上城里富婆”的得意刻进村民的眼底。
我一身素白连衣裙,长发如瀑垂落肩头,腕间的钻石腕表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目光芒,贵气如霜,手上的金镯子和钻表相互碰撞,发出连串的闷响声,脖子上的金葫芦吊坠像一块诱惑猎物的生肉,随着我的脚步在胸前晃荡。
张国栋的母亲走在前头引路,时不时地看向我的手腕和胸口,每当镯子和手表撞在一起的时候,她都流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样,终于,她欲言又止的看向我,又看向张国栋,开口道:“好好的镯子都磕坏了,要不我拿着……”
我乜斜了张国栋一眼,张国栋立马像炸了毛的猫,跳起来把他妈拉到一边,小声的说:“等到家了再说,丢不丢人。”
张母看了一眼四周,果然,周边树下屋前都站满了人,一群人像看稀罕物似的对他们指指点点,于是刻薄的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意,指着我大声嚷嚷道:“我新媳妇,国栋在城里找的,家里有公司有别墅!”
“国栋有本事,城里的姑娘也被他搞到手了!”人群中不知是谁起哄的说了一句。
这句话不得了了,张母立马竖起腰杆,用一副挑剔的姿态看向我,仿佛在说,是我儿有本事,你能跟他是你的荣幸。
我低头不语,看了一眼手表,时间快到了,我摸了摸耳后,果然有些异样。
“张家那小子还真有本事,上一个老婆买的房,这个老婆转手买了,里外里他又得房子又得钱!”
“可不咋地,还领了这么一个好看的媳妇!”
张国栋在左邻右舍探头窃窃私语中一路昂首走过,快到张家的时候,我听到有人突然很揶揄的说:
“诶?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?”
“哎呀,怎么有一股有焦臭味,又是谁家灶台烧了啊?”
张国栋猛地回头,大声喊了一句:“你们懂个屁,这是香味,我老婆身上用的可是国外大牌香水,把你们卖了都买不起,滚犊子!”
他双目猩红,表情狰狞,恨不得冲上前去把说话的人撕成碎片。
说闲话的人被他这幅狰狞的模样吓得后退几步,讪讪而笑,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。
世界安静了!
张家在道路最深的地方,是整个村里最破的一处宅院,即使白天也照不到光,墙壁像是被浓墨浸染般漆黑,斑驳的痕迹如同岁月的泪痕。四周的瓦片东倒西歪,许多已经破碎,残垣断壁在风中瑟瑟发抖。
路面都是不规则的砖头石子铺成的,走起来硌脚还容易摔跤。
张国栋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,看见我打了个趔趄,想要扶我一把。
张母站在身后几不可闻地白了我一眼,又扯了个僵硬的笑容,大嗓门地说:“哟!这城里的女子就是比我们乡下的金贵,我走了那么多年的路都没让人扶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