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新来的禁欲系教授,在我哥死后就失踪了。
开学后,他的办公室被清空,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生态玻璃缸。
缸里没有水,只有厚厚的泥土,中间种着一棵奇怪的植物。
植物的根茎越长越粗,最后竟从土里顶出了一只手。
那只手皮肤惨白,手指僵硬,指甲缝里全是干涸的泥。
但它的无名指上,戴着一枚男士钻戒。
是我哥失踪前,准备向我求婚的那枚。
1.
我叫林晚,我哥叫林沉。
我们不是亲兄妹。他是我爸妈从孤儿院领养的。
但他对我,比亲哥还好。
三个月前,警方说他在学校后山进行植物样本采集时,失足坠崖,尸骨无存。
我哥死了。
和他关系最好的植物学教授江序迟,也随之失踪。
江序迟是学校去年特聘来的教授,年轻英俊,气质清冷,是全校女生公认的禁欲系男神。
但他性格孤僻,不喜社交,唯一的知己,似乎就是我哥林沉。
开学后,我再次来到江序迟的办公室门口,门没锁。
里面几乎被搬空了,所有书籍、资料、仪器,都不见了踪影。
只在办公室的正中央,留下一个巨大的生态玻璃缸。
那玻璃缸像一口定制的棺材,长两米,宽一米,里面没有水,填满了近半米深的黑色泥土。
泥土中央,种着一棵我从未见过的植物。
它没有叶子,只有一根主干,通体灰白,表面布满诡异的青色脉络,像一根放大了无数倍的血管。
在主干的顶端,分出五根粗壮的枝丫,深深扎进泥土里。
我盯着那棵怪树,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狂跳。
我哥林沉的专业,就是植物学。他出事前,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江序迟的实验室里,说是在参与一个「伟大的项目」。
我问他是什么项目,他总是神秘地笑笑,说等成功了,就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。
现在,惊喜没有等到,只等来了他的死讯。
我正要转身离开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什么。
在植物根茎虬结的泥土里,好像有什么东西。
我凑近玻璃缸,屏住呼吸。
那怪树的根茎,似乎比我上次来时粗壮了不少,像一条条巨蟒在泥土中盘踞。
其中一根最粗的根茎,顶端破土而出。
顶出来的,不是新芽。
是一只手。
一只属于男人的手。
那只手皮肤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,五指僵硬地蜷缩着,指甲缝里塞满了已经干涸的泥土。
像一具被埋葬了许久的尸体,却被这棵怪树从坟墓里重新拽了出来。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我捂住嘴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目光却死死地黏在那只手上,无法移开。
因为在它的无名指上,戴着一枚戒指。
一枚铂金镶钻的男士戒指,款式简约,却价值不菲。
我的血液,在瞬间凝固。
那枚戒指,我见过。
就在我哥出事的前一晚,他献宝似的拿给我看,眼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。
他说:「晚晚,等我项目结束,我就用它……」
用它向我求婚。
现在,这枚本该戴在我手上的戒指,却戴在了一只从土里长出来的死人手上。
而这只手,属于我哥,林沉。
2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