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里飘来一股烧焦的糊味。还有毛发烫卷的臭味。
我:“???”
追兵:“!!!”
余念安站在巨剑上,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终于裂开了缝,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。“不可能!令牌怎么会认你?!”
我低头看手里的黑疙瘩。
它还在发烫,表面那个“九”字亮得刺眼,像一只冷漠的眼睛。
刚才……是这东西救了我?
没时间细想。
余念安眼神一狠,再次举起令牌,嘴里念念有词,又要催动那恐怖剑芒。
跑!
我脑子里就这一个字。
转身,燃烧那封印里冲出的庞大灵力,玩命飞遁。速度快得我自己都害怕,两边的云彩糊成一片马赛克。
风声呼呼刮过耳朵,跟鬼哭似的。
后背被抽仙骨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,提醒我刚才差点就真废了。
余念安。师尊。黑色令牌。全球序列。狩神权限。
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在我脑子里炸开锅。
我需要找个地方喘口气,理理清楚。
一头扎进下面密林深处,找了个隐蔽山洞钻进去。布下几个简陋的隔绝禁制,一屁股瘫在地上,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。
累。饿。疼。
还有憋屈。
想我陈俊南,仙界曾经最靓的仔,多少仙女的春闺梦里人,现在沦落成通缉犯,躲在山洞里啃冷馒头。
造化弄人啊。
我掏出那个惹事的昊天镜,又摸出那块要命的黑令牌。
镜子古朴,照着我此刻的狼狈样。脸上鞭痕还在渗血,头发乱得像鸡窝。
令牌冰冷,那个“九”字不再发亮,恢复了死气沉沉的黑。
“序列九,欢迎归来。初始任务:生存七天。奖励:解锁‘狩神’权限。”
“当前全球存活序列:两万。”
“你的排名:九。”
那冰冷的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响了一遍。
生存七天?今天算第几天?从什么时候开始算?
狩神权限?狩什么神?这世上真有神?
两万人?排名第九?意思是除了我,还有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一个人有这破牌子?老子才排第九?
谁排第一?余念安那贱人排第几?
问题一个接一个,砸得我脑仁疼。
最让我膈应的是师尊留下的血字。
“小心安。”
安。余念安。
所以师尊早知道她要害他?还是说……另有所指?
我正琢磨着,洞口禁制突然波动了一下。
很轻微。像水纹荡漾。
有人!
我瞬间绷紧神经,收起镜子和令牌,屏住呼吸,悄无声息地贴到洞壁阴影里。
心脏咚咚跳。
脚步声。很轻。踩在落叶上,发出细碎的嘎吱声。
一个脑袋探了进来。左右张望。
是个小乞丐。看上去十五六岁,瘦得跟猴似的,脸上脏兮兮,就一双眼睛亮得惊人。
他看见地上我掉落的馒头渣,眼睛一亮,蹑手蹑脚溜进来,蹲下去捡。
就现在!
我猛地出手,一把掐住他后脖颈,把他按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