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您怎么了?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 春桃最先察觉到不对劲,急忙上前扶住张妙云的胳膊。
张妙云张了张嘴,想要说话,却只能发出微弱的 “嗬嗬” 声,双目圆睁,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痛苦,接着,一口黑血从她口中喷出,溅落在洁白的衣襟上,如同绽放的墨色花朵。她身体一软,便朝着一旁倒去,春桃和秋月吓得尖叫起来,连忙伸手去扶,却只接住了一具冰冷的身体。
柳轻烟站在一旁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眼中满是慌乱,却强装镇定地说道:“快…… 快把小姐扶到椅子上,我去叫大夫。” 说罢,便转身匆匆离去,脚步却有些踉跄。
楼下的喧闹声很快传到了街上,路过的百姓纷纷围了过来,议论纷纷。
“听说了吗?张家小姐在凝脂坊试妆的时候出事了,好像是死了!”
“真的假的?张家小姐下个月就要嫁人了,怎么会突然死了?”
“我刚才路过的时候,看到丫鬟哭着跑出来叫大夫,看样子是真的。说不定这凝脂坊不干净,有什么脏东西呢!”
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,很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开,“凝脂坊有红衣厉鬼索命” 的说法更是愈演愈烈,引得不少百姓惶恐不安。
半个时辰后,一队身着青色官服的衙役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来到了凝脂坊。男子约莫二十六七岁,身材挺拔,面容俊朗,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与锐利,正是大理寺评事沈砚清。他接到报案后,便立刻带着人手赶了过来,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喊声和议论声。
沈砚清皱了皱眉,快步走进凝脂坊,衙役们立刻驱散了围观的人群,守住了各个出口。他径直走上二楼的 “挽妆阁”,只见张妙云的尸体躺在椅子上,脸色青紫,唇上的 “醉红妆” 色泽愈发浓烈,与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,显得格外诡异。春桃和秋月坐在一旁,哭得泣不成声,柳轻烟则站在角落,脸色苍白,双手微微颤抖。
“卑职沈砚清,奉命查案,还请柳掌柜和两位丫鬟配合。” 沈砚清拿出腰间的令牌,亮明身份,语气严肃地说道。
柳轻烟连忙收敛心神,走上前,屈膝行礼:“见过沈评事,此事…… 此事太过突然,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,张小姐刚才还好好的,点完妆后就突然出事了。”
沈砚清没有说话,而是蹲下身,仔细检查着张妙云的尸体。他先是查看了死者的面部,发现她的瞳孔放大,嘴唇发紫,符合中毒的症状。接着,他又检查了死者的双手,在她的指甲缝里,发现了微量的银粉,银白色的粉末粘在指甲上,不仔细看很难发现。
“柳掌柜,张小姐点的‘醉红妆’在哪里?” 沈砚清站起身,目光落在桌上的描金漆盒上。
柳轻烟连忙指着漆盒:“就在那里,沈评事请看。”
沈砚清走过去,打开漆盒,取出那支蘸过 “醉红妆” 的银簪,放在鼻尖闻了闻,除了淡淡的花香,还隐约能闻到一丝极淡的苦涩味。他又用银针蘸取了少许胭脂,发现银针的尖端很快变成了黑色。
“这‘醉红妆’里有毒。” 沈砚清语气肯定地说道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,“柳掌柜,能否告知我这‘醉红妆’的配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