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清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柳轻烟现在在哪?”
“还在大理寺的偏房候着,苏晚和张家的两个丫鬟也在,只是柳轻烟嘴硬得很,问什么都不肯多说,只说买断肠花是为了给胭脂固色。” 陈三答道。
沈砚清放下银簪,起身道:“带我去见苏晚。” 他总觉得那个沉默寡言的绣娘身上藏着秘密,尤其是她看到 “泣血梅” 时那恐惧的眼神,与记忆中林婉儿看到蟑螂时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。
苏晚被安置在一间素雅的偏房里,桌上放着衙役送来的茶水,却一口未动。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,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—— 那袖口处绣着一朵极小的梅花,针法细腻,与嫁衣上的 “泣血梅” 如出一辙。
听到脚步声,苏晚猛地回头,看到沈砚清走进来,眼神瞬间变得慌乱,连忙站起身,低头行了一礼:“见过大人。”
“坐吧,我有话问你。” 沈砚清在她对面坐下,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。那玉佩是羊脂白玉制成,上面刻着一个 “林” 字,边缘有些磨损,却是当年林文渊送给沈砚清的生辰礼,也是林家的家传玉佩样式。
苏晚的目光刚触及玉佩,身体便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。她捂住嘴,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,可肩膀却止不住地抖动。
“你认得这玉佩,对不对?” 沈砚清的声音温和了几分,“十年前林府被抄斩时,林婉儿下落不明,有人说她死在了大火里,也有人说她逃了出去。苏晚,你就是林婉儿,对吗?”
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,让苏晚再也忍不住,眼泪汹涌而出。她点了点头,声音哽咽:“是…… 我就是林婉儿。当年父亲被诬陷,府里大乱,管家趁乱把我抱出府,藏在城郊的破庙里。后来管家病逝,我就成了孤儿,只能靠给人绣活为生。三年前,我听说凝脂坊招绣娘,就改了名字,应聘进来,只想查清当年父亲被诬陷的真相。”
沈砚清心中一痛,他当年虽怀疑林家案子有问题,可资历尚浅,无力反驳,只能眼睁睁看着恩师蒙冤。如今得知林婉儿还活着,又怎能不激动:“你在凝脂坊待了三年,可有查到什么线索?”
林婉儿擦了擦眼泪,定了定神,说道:“凝脂坊的柳轻烟,当年是父亲的学生。父亲曾教她妆造之术,还把‘醉红妆’的配方传给了她,说让她以此谋生。可我进凝脂坊后,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