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晞抬起头：“我认识一个人，也许能帮我们...”
“黑市。”陆衍接话。
林晞惊讶地看着他。
“我听说过一些传闻，”陆衍解释，“有时序交易所的前雇员在地下市场兜售信息，帮人找出自己被卖掉了哪些日子。”
林晞点头：“不止是信息。据说还有办法...恢复那些日子的记忆。”
陆衍的心跳加快了。
通过林晞的关系，他们联系上了一个自称“记忆私探”的黑客，代号“克罗诺斯”。会面地点安排在城郊一个破旧的网络咖啡馆包间里。
克罗诺斯是个瘦弱的年轻人，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，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时几乎看不见影子。
“时序交易所的安防系统是顶级的，”克罗诺斯边说边调出复杂的代码界面，“但不是无懈可击。他们最大的漏洞是傲慢。”
屏幕上滚动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。
“每笔交易都会在区块链上留下加密痕迹。我可以追溯...”克罗诺斯突然停下，“有意思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陆衍紧张地问。
“您的买家，陆先生。几乎所有的‘创作峰值日’都被同一个人买走了。代号‘Mecenas’。”
“Mecenas？”林晞皱眉，“罗马时代的艺术赞助人？”
克罗诺斯点头：“再看看您的，林女士。您的‘表演峰值日’也被同一个人买走了。同一个代号：Mecenas。”
陆衍感到一阵不安：“同一个人？为什么同时购买艺术家和音乐家的峰值日？”
克罗诺斯快速敲击键盘：“让我看看这位Mecenas还买了什么...天哪。”
屏幕上出现一长串列表。
“作家的人生转折日，舞蹈家的巅峰表演日，科学家突破灵感日...这位Mecenas买了至少二十多位不同领域创意人才的‘峰值日’。花费的金额...”克罗诺斯吹了声口哨，“天文数字。”
陆衍和林晞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。
“能查出Mecenas的真实身份吗？”陆衍问。
克罗诺斯摇头：“匿名性受到最高级别保护。但我可以尝试找出你们被卖掉的具体是哪些日子，以及...或许能恢复一些记忆片段。”
交易达成了。价格不菲，但陆衍和林晞毫不犹豫。
几天后，克罗诺斯发来一个加密文件。里面是陆衍被卖掉的365个具体日期，以及每个日期的“峰值类型”标注。
陆衍颤抖着手打开列表。
他看到许多标记为“创作突破”的日子，集中在未来两年——正是他事业上升期本该有的爆发阶段。
他看到标记为“情感创伤”的日子——包括父亲忌日那天的悲痛。
他甚至看到标记为“爱情巅峰”的日子——一个他还没经历过的日期，明年春天。
最令他心惊的是几个标记为“临终体验”的日子——不是他的，而是他亲人朋友的临终时刻。时序交易所竟然连别人死亡带给他的情感冲击都拿出来卖了！
“这群魔鬼...”陆衍喃喃道。
文件最后有一个附件：“记忆恢复程序（测试版）。警告：使用风险自负。”
当晚，陆衍和林晞在工作室里安装了克罗诺斯提供的设备——一个看起来像是VR头盔的简陋装置，连着几根数据线。
“你确定要试吗？”林晞问，“克罗诺斯说可能会有强烈副作用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