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点半，彼得送安吉拉回宿舍。在她下车前，他拉住她的手，“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？或者事情？”
安吉拉歪头思考，“除了你之外？”她笑道，“没有啊。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只是担心你，”彼得轻吻她的脸颊，“你一个人在这里。”
安吉拉表情柔软下来，“你真好。不过别担心，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望着她走进宿舍楼的背影，彼得感到一丝安慰。安吉拉不可能是发送那条信息的人。
晚上七点，彼得独自在一家高级餐厅用餐时，雪莉发来照片：一桶含苞待放的紫色郁金香，配文“明天见？”。他回复一个微笑表情，没有承诺。
八点十分，格洛丽亚发来邮件，附加了上午会议的补充材料。彼得浏览文件时，注意到她特别标注了一处资金流向问题，这确实可能引发审计关注。他开始怀疑那条信息是否与公司问题有关，而不仅仅是他的私生活。
九点整，彼得回到自己的公寓。宽敞而冷清，与雪莉那里的温馨形成鲜明对比。他倒了杯威士忌，站在落地窗前再次阅读那条匿名信息。
手机响起，是安吉拉。“忘了说，柏林之旅我很期待！爱你！”
挂断后，彼得一口饮尽杯中酒。他检查了公寓的安防系统，这是从未有过的举动。临睡前，他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，屏幕朝下。
午夜时分，彼得从浅睡中惊醒。他梦见三个女人站在法庭上指证他，而法官的面容模糊不清。他起身喝水，查看手机——没有新信息。
城市在窗外寂静无声，但他的世界已悄然裂开一道缝隙。彼得不知道的是，这一天只是开始，裂缝将会蔓延，最终吞噬一切。
第二日
清晨六点四十分，彼得在自己的公寓醒来。
昨夜睡眠浅薄，梦中反复出现那条匿名信息的文字，如投影般悬浮在黑暗中。他起身冲了凉水澡，试图洗去疲惫与不安。镜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，嘴角紧绷。他刻意忽略了今天与格洛丽亚的会面，专注于剃须刀在下颌的移动。
七点三十分，彼得抵达办公室比平日早了半小时。空荡的楼层里只有清洁机器的嗡鸣。他泡了浓咖啡，再次调出那条匿名信息。信息安全部门昨晚回复说号码无法追踪，是通过虚拟服务器发送的。专业手段。
八点十分，秘书抵达时，彼得已处理完一批邮件。“早上好，”她有些惊讶，“格洛丽亚女士的助理刚才确认，今天中午的会面改在卡尔顿酒店商务套房。”
上午的时光在会议中流逝，彼得却难以集中精神。十一点左右，他注意到右手食指有一道细微划痕，不记得何时所致。这让他莫名想起昨日雪莉被领带夹划伤的手指。
十一点四十五分，彼得提前离开公司，驱车前往卡尔顿酒店。乘电梯上楼时，他调整着领带，感到颈后渗出细汗。
格洛丽亚已在套房等候。她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，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电脑和文件。房间是标准商务配置，但茶几上放着一瓶开启的香槟和两只水晶杯。
“提前庆祝？”彼得试图轻松地问道，目光扫过那些文件。
格洛丽亚没有寒暄，直接指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：“这三处处理，彼得。如果审计深究，足以引发严重质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