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得倒了一杯香槟,饮下半杯才回应:“我们讨论过这些,格洛丽亚。都是合规操作。”
“合规边界已经改变。”她终于看向他,眼神锐利,“新出台的监管指引明确将这类操作列为高风险。你的财务总监要么无知,要么故意无视风险。”
交谈在亲密与威胁间微妙游走。一小时后,格洛丽亚起身褪去西装外套,话题转向私人领域。彼得回应着她的亲吻,手指触到她后颈时,感到她轻微颤了一下。背景中,笔记本电脑屏幕仍亮着,显示着“审计风险评估”的标题,部分被窗口遮挡。
下午两点,彼得离开酒店时,格洛丽亚仍在套房内处理工作。电梯下行时,他注意到自己左腕有一道浅浅的红痕,像是被什么抓握过。
三点十分,彼得出现在雪莉的花店。紫罗兰时光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,几位顾客正在挑选花束。雪莉从工作台后抬头,对他微笑,手中修剪着一束白玫瑰的茎秆。
“意外惊喜。”她说着,递给他一支刚剪下的向日葵,“今天刚到的,向阳而生。”
彼得接过花朵,注意到她指尖贴着创可贴。“手怎么了?”
“玫瑰刺,总是防不胜防。”雪莉轻描淡写,转身接待顾客。
彼得在店内踱步,观察各式花卉。在角落的一个冷藏柜里,他看见一束包装精美的黑色郁金香,标签上手写着“已预订”。这种花罕见且价格昂贵。
“黑色郁金香,”雪莉回到他身边,“一位老顾客订的,说是要送人。”
彼得带着好奇。“什么人会送这种花?”
“没细问,不过现在的顾客总有些特别要求。”雪莉开始整理一桶新到的紫罗兰,“昨天还有人问是否有黑玫瑰,说是要搭配礼服颜色。我告诉她黑玫瑰通常代表复仇和告别,她倒是很感兴趣,说颜色心理学很有趣。”
彼得感到一阵寒意。“她常来?”
“新顾客,最近才开始常来。”雪莉瞥了他一眼,“怎么了?你好像很紧张。”
彼得摇头,改变话题:“今晚我来找你。”
雪莉微笑点头,但眼神有一瞬游移。彼得注意到工作台垃圾桶里有一些撕碎的纸屑,带有淡淡的香水味——与格洛丽亚常用的相似。
下午四点,彼得回到公司处理积压事务,但难以专注。五点左右,他接到安吉拉的电话。
“在想你。”她声音明亮,“今天课上我们做了个有趣练习,通过微表情识别谎言。你该试试,彼得。你有时眨眼频率会变快,当你...嗯,不说这个了。柏林行程确定了吗?”
彼得握紧电话,“还在安排。你刚才说眨眼?”
安吉拉轻笑:“只是学术话题。对了,如果你对心理学感兴趣,我可以推荐几本入门书,比那些深奥的理论著作有趣多了。”
彼得愣住,想起雪莉店里的那本书。“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个感兴趣?”
电话那端短暂沉默,然后安吉拉自然接话:“你上次不是问我课程内容吗?我以为你想多了解一些。”她的解释合情合理,彼得责备自己的多疑。
他们聊了几分钟行程安排,安吉拉提到一家柏林酒店:“听说景观极好,尤其是顶楼套房。”彼得想起曾与格洛丽亚住过那家酒店,但未对安吉拉提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