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靠！出事了出事了！阿美摊上大事了！”
“她们银行接到实名举报…啊呸，是匿名举报信！说她向客户索贿！”
“我的天爷啊！现在上面要成立调查组！风言风语传得整个分行都知道了！她那个小组长的位置，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！”
群里死寂了足足半分钟，然后消息像疯了一样弹出来。
“真的假的？！谁啊这么缺德？”
“阿美不像这种人啊…是不是搞错了？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，银行里为了业绩，啥事干不出来？”
“绝对是她的竞争对手搞的！那个姓刘的！”
小芳正敷着面膜，猛地坐直，面膜纸都滑下来了。她手指飞快地打字：「@晓雯 阿美人呢？她怎么样？到底什么情况？」
晓雯直接弹了语音过来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像特务接头：“还能怎么样？彻底崩了！刚才跟我打电话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！说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！她都不知道得罪谁了！现在行里人看她眼神都怪怪的，以前跟她抢位置的那个姓刘的，今天在走廊碰见，笑得那叫一个得意！”
小芳扔下手机，心烦意乱地扯掉面膜：“这都什么事啊…丽姐那边还没消停，阿美这又…”
李明摘下耳机，转过头，语气分析得头头是道，像个冷静的旁观者：“银行那种地方，水深得很。为了一个职位，背后下黑手太正常了。说不定就是她不小心挡了谁的路。”
小芳揉着太阳穴：“也太巧了吧？接二连三的…”
李明重新戴回耳机，游戏里激烈的厮杀声掩盖了他过快的心跳。巧？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。让猜疑的毒菌先在她们自己人里面滋生。
又勉强风平浪静了两天。丽姐的帖子在闹腾几天后，终于被版主删除了，但搜索引擎里还能找到痕迹，她店里的客流量肉眼可见地变少了。阿美整天魂不守舍，工作上接连出错，被主管点名批评了好几次。
李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。他登录了那个给小雅老公发私信的匿名账号。
有回复了。
小雅老公：「？你是谁？你想说什么？」
李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，模仿着一个偶然发现秘密又怕惹祸上身的女人口吻：「王总您好，冒昧打扰了。我就是个路人，上周三下午在金融街洲际酒店门口等车，正好看到您的车了，真帅。只是…副驾上那位女士，看着不太像您太太呀？好像听谁说过叫小雅？我多句嘴，您千万别见怪，就是觉得…您事业有成，家庭幸福，别被一些不懂事的年轻女孩糊弄了，得多留心呀…」
他特意强调了“上周三下午”、“洲际酒店”、“小雅”的名字，还加了“不懂事”、“糊弄”这样的词。他知道那男的多疑又自负，这点模糊又指向明确的信息，足够在他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，然后他自己就会用想象力把它浇灌成参天大树。
信息显示已读。对方没有再回复。
足够了。不需要回复。
当晚，闺蜜群的视频通话气氛降到了冰点。小雅罕见地没上线。
丽姐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，没好气地问：“小雅呢？一天没吱声了。”
晓雯的声音在群里响起，压得极低，充满了不安：“我听说了…听说她跟她老公大吵了一架，吵得惊天动地，楼上楼下都听见了…好像她老公怀疑她外面有人了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