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搬来凳子,取下木盒,打开一看,里面是空的,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。可“滴答”声还在,像是从木盒本身发出来的。林深把耳朵贴在木盒上,没错,声音确实是从里面传出来的,节奏均匀,和钟表的走时声一模一样。
他皱起眉,这木盒是祖父装信件的,下午他看的时候明明是空的,怎么会有声音?难道是里面藏了什么东西?他把木盒翻过来,敲了敲底部,声音闷响,不像是有夹层的样子。
就在这时,手机响了,屏幕亮起,显示是陌生号码。林深接起,电话那头没人说话,只有一阵电流声,夹杂着模糊的“滴答”声,和他刚才听见的一模一样。
“喂?谁啊?”林深问。
电流声停了,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,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:“别修那座钟……停在三点十七分,就是最好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林深看着手机屏幕,心跳得飞快——那声音很像时计堂的老人,又好像不是,沙哑中带着一种奇怪的颤抖,像是在极度恐惧中说话。
他走到窗边,掀开窗帘一角,外面的雨还在下,路灯下的雨丝像银色的线。林深想起老人下午的眼神,想起他问祖父名字时的停顿,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那座钟,到底藏着什么秘密?
第二章 消失的修表匠
第二天早上,林深按约定的时间来到老人给的地址。那是条狭窄的巷子,两侧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,墙面上爬满爬山虎,雨水打湿的砖块泛着青黑的光。
地址是巷子深处的一座四合院,朱红色的大门掉了漆,门环上锈迹斑斑。林深敲了敲门,没人应,又推了推,门没锁,吱呀一声开了。
院子里很静,只有墙角的水龙头在滴水,“滴答……滴答……”声音和昨晚听见的一模一样。正房的门虚掩着,林深走过去,轻轻推开:“老人家?”
房间里没人,只有一张旧木桌,桌上摆着那座黄铜座钟,机芯已经被拆开,零件散落一地,像一堆发光的碎金。桌角放着一杯茶,已经凉了,杯壁上凝着水珠。
林深皱起眉,老人不在?他明明说让自己十点来,怎么会没人?
他走到桌边,拿起一块齿轮,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。齿轮上刻着细小的花纹,和普通的钟表零件不太一样,更像是某种符号。就在这时,他注意到桌下有个东西——是老人左手腕上戴的那块银壳腕表,表蒙碎了,指针停在九点五十分。
林深心里一沉,老人出事了?
他快步走出正房,在院子里喊:“老人家!你在哪儿?”
没人回应,只有水龙头的滴水声在院子里回荡。林深走到东厢房门口,推开门,里面堆满了杂物,都是些旧钟表和工具,没有任何人影。西厢房的门是锁着的,林深敲了敲,里面没动静。
他掏出手机,想给老人打个电话,却发现昨天那个陌生号码根本没有通话记录,像是从未存在过。林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,他掏出手机,想报警,可转念一想,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老人出事了,警察恐怕不会受理。
就在这时,他注意到正房的墙上挂着一幅照片,是个年轻男人的黑白照,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装,眉眼和老人有几分相似。照片下方有个木牌,写着“爱子 陈默 1925-1947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