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红鞋扔进西门垃圾桶的瞬间，看见最底下那双鞋的鞋底刻着 “301”—— 和我租的房号一样。刚转身，就撞见王阿姨拎着黑塑料袋站在路灯下，袋子里露着个粉色发绳，是前几天我在 301 墙角捡到的。她笑着说 “姑娘，你忘拿东西了”，塑料袋突然破了，滚出来个东西 —— 是个女生的手指，指甲上涂的红指甲油，和红鞋鞋帮的颜色分毫不差。
第一章 租房当天，我捡了红鞋
林晓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租房合同，指尖被纸页磨得微微发白，心底的焦虑像潮水般拍打着她。向阳里小区，一个名字听起来充满阳光，实则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的老旧小区。她站在301门口，灰扑扑的楼道里，墙皮大片大片剥落，露出里面潮湿的砖块。空气中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味道直冲鼻腔——是经年累月的霉味，又奇异地混杂着某种烟火气，像谁家刚煮好的饺子，热腾腾的，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腻。
一个驼背老头，身形佝偻得像一只虾米，眼皮耷拉着，几乎遮住了大半眼珠。他匆匆地将一张泛黄的纸条塞进林晓手里，纸条边缘毛糙，字迹是手写的，歪歪扭扭。他只简短地丢下一句：“住满三月退押金。”便转身，步履匆匆地消失在楼道的阴影里，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。
林晓的心脏“砰砰”跳了两下，房东的急切让她心生疑惑，但眼下的窘境让她无暇多想。她刚掏出钥匙，准备开启这扇即将成为她新“家”的防盗门，脚边却突然多了一样东西。
那是一双红绣鞋。
它静静地躺在水泥地上，仿佛凭空出现。鞋头沾着黑泥，像某种不祥的印记。鞋帮上原本该艳丽的牡丹图样，此刻已褪色成暗红，那种红，不似花朵的生机，倒像血迹干涸后的沉淀，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黏稠感。林晓的视线被鞋里露出的半张纸条吸引，隐约可见几个字：“302”。
她弯下腰，指尖犹豫地触碰到鞋帮。一股黏腻的凉意瞬间从指尖窜到手腕，那感觉，就像是摸到了一块刚从冰冷水里捞出来的、带着体温的皮肤。林晓几乎是本能地缩回手，指缝间却已沾上了一点黑渣。她下意识地在裤子上蹭了蹭，却没注意到那黑渣里，除了墙灰，还混杂着几根细若游丝的头发。
就在这时，对门302的防盗门“吱呀”一声，突然打开了。一个穿着花衣的王阿姨走了出来，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，手里举着一个白瓷碗。碗里盛着饺子，只是那些饺子皮破了，露出血色的馅，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，显得异常妖冶。
“姑娘，刚煮的，趁热吃。”王阿姨笑着将碗递过来，那笑容透着一种过分的亲切，却让林晓的心底警铃大作。她注意到，王阿姨说话时，嘴里竟飘出一丝生肉味，浓郁得几乎压过了空气中那股饺子香。林晓的胃里瞬间一阵翻涌，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拧绞着她的内脏。
林晓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红绣鞋上，脑海里猛地跳出房东纸条上的第一条规则：“别碰门口红鞋。” 她想立刻把这双诡异的鞋扔掉，可手刚抬起，一股寒意便从心底蔓延开来。她刚交完房租，兜里只剩下可怜的200块钱。退租？那她今晚住哪？朋友前天才刚说过：“我家挤不下，你再忍忍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