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蹲下来,颤抖着手拿起那双“301红鞋”。鞋里掉出半张照片:照片里的女生扎着马尾,笑容明媚,正是“小林”!她站在301门口,比着“耶”的手势,洋溢着青春的活力。然而,那份活力却被照片中的一个细节彻底摧毁——她的脖子上,绕着一条红绳,勒出一道紫痕,触目惊心。更让林晓毛骨悚然的是,照片背景里,302的门虚掩着,能看见王阿姨花衣的一角。
“姑娘,你落东西了。”
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,一个熟悉而又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。林晓猛地回头,王阿姨就站在路灯下,手里举着一个黑塑料袋,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。塑料袋里,赫然露着一个身份证,照片正是小林,而身份证上的日期,清晰地显示着“2024年3月”——也就是三个月前。
林晓转身想跑,却被王阿姨拦住。阿姨的笑容有些僵硬,那双眼睛没有聚焦,像是在看她身后的空气,又像透过她,看到了更深处的什么东西:“姑娘,小林的身份证我捡了好几天,你帮我还给她呗。”
林晓掏出手机,想给房东打电话退租,却发现自己的号码已经被拉黑。她想打给110,可又怕“没证据被当成神经病”。刚毕业的她,没有积蓄,没有熟人,在这个陌生的老小区里,她甚至连一个可以逃跑的地方都没有。孤立无援的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林晓挣脱王阿姨的手,拼命往楼上跑。路过楼下便利店时,老板突然喊住她:“姑娘,刚那老太太不对劲,她半年前就没住302了!”老板的手冻得发红,却递给她一瓶热牛奶:“晚上别瞎跑,有事儿敲我窗户。”
林晓抱着牛奶跑回301,刚锁上门,外面便传来敲门声:“姑娘,我是王阿姨,你把小林的身份证还我呗。”声音贴着门缝传来,带着一股湿冷的水汽,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,让林晓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。
林晓把牛奶揣在怀里,那份温暖从指尖传到全身。刚才在便利店,老板看她脸色差,还多给了她一个茶叶蛋,轻声说:“小姑娘在外不容易,别亏着自己。”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微小关心,像一剂强心针,让她没有在王阿姨的敲门声里彻底崩溃。
她将小林的身份证藏在枕头下,又用手机拍下了垃圾桶里“301红鞋”的照片,存进云盘。她不再只想着“忍到退押金”,而是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念头——“找到小林,弄清楚她到底在哪。”
第三章 饺子里的指甲是我的?
第二天早上,林晓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。她猛地从噩梦中惊醒,心脏剧烈跳动。王阿姨就站在门口,手里举着一个保鲜盒,脸上挂着她那招牌式的笑容:“姑娘,昨天饺子你没吃完,我热了热,再吃点吧。”
保鲜盒里的饺子泛着油光,热气腾腾。林晓盯着那些饺子馅,昨晚咬到硬物的记忆瞬间回笼,胃里一阵发紧。她刚想拒绝,王阿姨却突然抓住她的手,那力道大得惊人:“姑娘,你左手拇指怎么缺了块指甲?”
林晓低头看去,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——她的左手拇指指甲,真的缺了一小块!边缘还沾着淡红色,和昨晚吐出来的那半片指甲,一模一样!她猛地想起,昨晚吃饺子时,确实咬到过“硬东西”,当时没在意,现在,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