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“那你哄我。”我迷糊。

“我不会。”

“那你唱歌。”

“不会。”

“讲故事。”

“……从前有只小貔貅。”

我怀里的小粽子“咕噜”翻了个身,打了个奶嗝。

我噗地笑了一下。

白行砚眼神一动,眸底那点冰终于松开一点点,像一块冻湖终于裂出一线春水。

“还能继续练吗?”他低声问。

我看他半晌,忽然想起那句“想”,心跳失序,抿了抿唇:“可以。”

“很好。”他起身,伸手拉我,“跟我走,下一课。”

“去哪儿?”

“灵息台。”

“会不会又吐血?”

“会。”

“那我不去。”

“我会接着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手被他握着,掌心还烫,他的手却像一块稳固的寒玉,冰得我心底慢慢安静下来。

“走吧。”他低声。

我想挣开,手指却下意识又握紧了些。

陆星河站在远处,目光一瞬间沉下来,又极快地笑开,温柔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我被白行砚半拉半拽地带上灵息台,身后夕阳压下,天都宗的风卷过山脊,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。

我突然觉得,这个宗门……疯得很像家。

4 宗门晚宴变求偶大会

灵息台的风像细刃,吹得人骨头都清醒。

我踩着台阶下来的时候,腿软得像两根泡过夜的葱,披风一路拖着,像一条落难的豪华地毯。

“别走那么快。”白行砚在后面提醒,“步子乱了,会岔气。”

“你背我啊。”我不回头,语气理直气壮。

他沉默了半息,淡淡:“我可以。”

我一愣,连忙拒绝:“开玩笑的你别当真!”

“我不开玩笑。”

“……”

陆星河双手负在脑后,轻笑着踱过来,“我可以也可以。”

“滚。”白行砚。

“你这人,真是一句谢谢都不会说。”

“谢字只对值得的人说。”

“哇,你夸我呢。”

“不是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扶着小粽子肩膀爬最后两级台阶,心想这两个人是不是天天斗嘴斗到灵气倒灌。

才到律院门口,温砚秋就抱着一沓公文劈头盖脸扔来:“宗主设宴,你必须到场。”

“我?”我接得手都抖了,“为什么?”

“天灵根。”

“我不饿。”

“宗主饿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满脸生无可恋地被押去换了一身正装,雪白里衣,外罩水蓝纱裙,腰间还别了块闪得我眼睛疼的玉佩。

“这东西很贵吧?”我忐忑。

“是镇宗玉。”温砚秋冷着脸,“掉了赔三座山。”

“我可以不戴吗?”

“不可以。”

“那能贴胶布粘紧吗?”

“……”

我一进宴堂,满座的男弟子齐刷刷起身,像一片春天的麦田被风掀过。

“初霁师妹——!”

“来这边坐!”

“我帮你倒茶!”

“吃这个,炖灵鸡,补气!”

“吃这个,清心莲子羹,美容!”

“吃这个,这个是我亲手做的!”

“你谁啊。”

“我……我隔壁院的。”

“那你离远点。”

我整个人被人群推着走,像被扔进一锅开水的饺子,热气翻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