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哄我。”我迷糊。
“我不会。”
“那你唱歌。”
“不会。”
“讲故事。”
“……从前有只小貔貅。”
我怀里的小粽子“咕噜”翻了个身,打了个奶嗝。
我噗地笑了一下。
白行砚眼神一动,眸底那点冰终于松开一点点,像一块冻湖终于裂出一线春水。
“还能继续练吗?”他低声问。
我看他半晌,忽然想起那句“想”,心跳失序,抿了抿唇:“可以。”
“很好。”他起身,伸手拉我,“跟我走,下一课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灵息台。”
“会不会又吐血?”
“会。”
“那我不去。”
“我会接着你。”
“……”
我手被他握着,掌心还烫,他的手却像一块稳固的寒玉,冰得我心底慢慢安静下来。
“走吧。”他低声。
我想挣开,手指却下意识又握紧了些。
陆星河站在远处,目光一瞬间沉下来,又极快地笑开,温柔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我被白行砚半拉半拽地带上灵息台,身后夕阳压下,天都宗的风卷过山脊,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。
我突然觉得,这个宗门……疯得很像家。
4 宗门晚宴变求偶大会
灵息台的风像细刃,吹得人骨头都清醒。
我踩着台阶下来的时候,腿软得像两根泡过夜的葱,披风一路拖着,像一条落难的豪华地毯。
“别走那么快。”白行砚在后面提醒,“步子乱了,会岔气。”
“你背我啊。”我不回头,语气理直气壮。
他沉默了半息,淡淡:“我可以。”
我一愣,连忙拒绝:“开玩笑的你别当真!”
“我不开玩笑。”
“……”
陆星河双手负在脑后,轻笑着踱过来,“我可以也可以。”
“滚。”白行砚。
“你这人,真是一句谢谢都不会说。”
“谢字只对值得的人说。”
“哇,你夸我呢。”
“不是你。”
“……”
我扶着小粽子肩膀爬最后两级台阶,心想这两个人是不是天天斗嘴斗到灵气倒灌。
才到律院门口,温砚秋就抱着一沓公文劈头盖脸扔来:“宗主设宴,你必须到场。”
“我?”我接得手都抖了,“为什么?”
“天灵根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
“宗主饿。”
“……”
我满脸生无可恋地被押去换了一身正装,雪白里衣,外罩水蓝纱裙,腰间还别了块闪得我眼睛疼的玉佩。
“这东西很贵吧?”我忐忑。
“是镇宗玉。”温砚秋冷着脸,“掉了赔三座山。”
“我可以不戴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
“那能贴胶布粘紧吗?”
“……”
我一进宴堂,满座的男弟子齐刷刷起身,像一片春天的麦田被风掀过。
“初霁师妹——!”
“来这边坐!”
“我帮你倒茶!”
“吃这个,炖灵鸡,补气!”
“吃这个,清心莲子羹,美容!”
“吃这个,这个是我亲手做的!”
“你谁啊。”
“我……我隔壁院的。”
“那你离远点。”
我整个人被人群推着走,像被扔进一锅开水的饺子,热气翻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