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张兰的所作所为,哭着告诉了他。
王医生沉默了很久,然后,他忽然调转了车头。
“去我家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信我吗?”
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公寓。
一开门,一个专业的月嫂迎了上来。
“王医生,您回来了。”
然后,我看到了躺在婴儿床里的,那个男婴。
王医生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说:
“你抱着他回去。”
“就说,你用女儿,换了个儿子。”
“沈薇,对付疯子,你只能比她更疯。”
“这是你唯一的机会。”
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。
“沈薇!开门!你把话说清楚!”
我深吸一口气,站了起来。
打开门。
陆明州和张兰像两尊门神一样堵在门口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。
“吵什么?”
“孩子要睡觉。”
张兰的目光越过我,贪婪地望向床上的男婴。
“这……这孩子……”
我注意到,她不知何时,已经从我房间的垃圾桶里,翻出了一样东西。
一张用过的尿不湿。
是刚才那个男婴换下来的。
我心里冷笑。
果然。
她还是不死心。
她想去验DNA。
陆明州指着我,声音都在抖。
“沈薇,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!”
“绵绵到底在哪?这个孩子,到底是谁的!”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很可笑。
这是我的丈夫。
女儿生死未卜,他关心的,却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婴的来历。
我没有说话。
我只是走进房间,从早已准备好的包里,拿出了一样东西。
然后,我把它甩在了陆明州的脸上。
4
那是一份文件。
轻飘飘的纸张,砸在陆明州脸上,却仿佛有千斤重。
他愣愣地接住,低头看去。
当他看清上面的字时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那是一份出生证明。
准确地说,是两份。
一份,属于沈绵绵。
另一份,清晰地打印着三个字——
沈安。
性别:男。
而母亲那一栏,赫然写着我的名字:沈薇。
父亲那一栏,写着他的名字:陆明州。
最关键的是,两份证明上的出生日期,是同一天。
精确到时分。
前后只差了三分钟。
龙凤胎。
陆明州的瞳孔,在一瞬间放大到了极致。
他猛地抬头看我,嘴唇哆嗦着,像看一个鬼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
“假的!这肯定是假的!”
张兰也扑了过来,抢过那份文件。
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“沈安”那份证明,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。
“龙凤胎?我……我有了个大孙子?”
她喃喃自语,随即又尖叫起来。
“你骗人!生孩子的时候我明明在场!”
“医生明明说,只有一个女孩!”
“另一个……另一个生下来就没气了!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是吗?”
“那你记不记得,当时你一听说生了个丫头片子,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?”
“你记不记得,医生出来说另一个孩子情况危险,需要立刻抢救,你说什么?”
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,扎进她的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