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轰鸣在脑内回响。
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了。
原以为是父亲的政敌,拿我肆意报复泄愤。
原来是弘奕!
只因茯苓的丫鬟剪坏了我嫁衣的绣样。
我气急攻心,打了她的丫鬟,她却挡在前面。
我来不及收手,误打了她一掌。
就因为这样的无心之举,弘奕竟把我打到单耳失聪。
他好毒的心啊!
看到我因痛心至极而扭曲的表情,她的笑容愈发狰狞。
“姐姐可知你额娘是怎么死的吗?”
我揪住她的衣领:
“你什么意思?把话说清楚。”
当年额娘无意中发现阿玛在京郊别院养了外室之后,便一病不起。
没多久就过世了。
她推开我的手:
“我额娘窝囊一辈子,让那老不死的压了一辈子,她能忍,我可忍不了!”
“是我设计让她出府去京郊别院的,就在那里,我趁机给她下了绝肠散!”
“中毒者,口不能言,目不能视,七日内肠穿肚烂而死……”
眼前浮现出一幕幕额娘临死时的惨相,跟她所说的完美映照 。
种种惨相,清晰的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。
我颤抖着捂住耳朵:
“别说了,别说了……”
“你额娘是不是死的很痛苦啊?如果她知道他女儿不仅对杀了她的凶手照拂有加,如今更是被我压的这么惨。是不是更痛了呢?”
她的笑声几近癫狂。
“啊——”
我濒临崩溃,拔出金簪欲刺。
茯苓目光看向我身后,细着嗓子道:
“爷救我。”
5
“你干什么?”
身后步伐匆匆,弘奕一把抢过我手中金簪扔到地上。
他久久望着我,眼底失望透顶:
“如今茯苓已为贵我府中的当家主母,早已不再是你镇国公府人人可欺的外室之女,你何苦不依不饶地继续为难于她?”
小格格抱着他的大腿朝他告状:
“阿玛!她欺侮额娘!”
茯苓软软倚在他臂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朝我看来的眼神里却淬着毒:
“爷莫要为妾身开罪姐姐...妾出身不好是事实,这么多年妾也早已习惯,能得到姐姐的训导是妾的福分,妾一点都不难过的。”
看着茯苓勉强对他挤出的笑意,弘奕喉结滚动:
“格格有气大可冲本贝子来,莫要为难本贝子家眷!”
家眷?多可笑,好一出情比金坚啊!
茯苓突然扑跪在地,双臂死死箍住我的腰腹:
“姐姐!是茯苓该死,发生那事后原该老死在京城之外成全您和爷的…茯苓可以吃苦,可实在看不得爷的血脉也吃苦……”
她柔弱无骨道:
“待小格格长大成人,茯苓立即自绝于世,绝不再惹您不快——”
话音未落,弘奕打断道:
“何必与她赔罪?还说这种傻话,当日若非你被下药,怎会失身于我?要说亏欠,也是我亏欠你。”
他转眸睨我,眼底似裹了一层寒冰:
“茯苓亦是受害之人,你该恨的是幕后黑手,而非拿她撒气,逼她跪地认错!”
“此刻对她道歉,本贝子可当一切未曾发生。”
6
我嘲弄道:
“让我道歉?弘奕,你莫不是被魇住了?”
恰此时茯苓猛然发力,指甲狠狠抠进我腰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