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的母亲突然笑了,嘴角咧到耳根:“小墨,你看我背后有什么?”林墨猛地回头,母亲背上贴着张黄色的便签,上面是陈医生的字迹:“704号,你母亲的左肺阴影其实是个寄生体,它需要宿主才能存活,而你,是最佳人选。”
时钟“当”地一声敲响,指针恢复正常。门重新出现,林墨拽着母亲冲出去,走廊里传来广播声,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:“请704号患者立即到手术室,你的手术安排在今晚8点。”他捂住耳朵,往安全出口跑——第10条:“若广播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且内容含糊不清,捂住耳朵,尽快找到最近的安全出口,在出口处等待声音停止。”
安全出口的楼梯间里,传来女人的哭声,断断续续,像从地底冒出来的。林墨加快脚步,却被台阶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——是那本染血的手册,第28条规则被人用指甲划得破烂:“若在医院遇到自称是已经去世患者家属且神情异常悲伤的人,尽量避开,不要与其有过多交流。”
五、穿黑大褂的女人
楼梯间转角站着个穿黑大褂的女人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,怀里抱着个相框,相框里的男人穿着病号服,胸口别着“704”的号码牌。“你见过我丈夫吗?”女人的声音像泡在水里,“他上周在这里做了手术,再也没回来。”
林墨想起药房里的黑大褂人影,后退一步:“没、没有。”女人突然抬起头,眼眶里没有眼珠,只有两个黑洞:“他也叫林墨,就诊序号704。”相框从女人怀里滑落,摔在地上,玻璃碎片映出无数个林墨的脸,都在咧着嘴笑。
他转身往楼下跑,女人的哭声在身后紧追不舍:“他的左肺被切走了,医生说要给‘更需要的人’……”林墨的心脏像被冰锥刺穿——母亲的检查单,寄生体,704号,原来都是圈套。
一楼大厅里,导诊台护士正在撕墙上的公告,露出下面泛黄的纸,上面写着:“第三医院扩建工程,1998年7月,地基下发现7具无名尸骨,均缺失左肺。”林墨冲过去抓住护士的手腕,她的皮肤冰凉刺骨:“你们到底要干什么?”
护士缓缓转过头,胸牌上的红色标识掉了下来,露出下面的字:“实验体7号”。“我们需要新的肺源。”护士的脸开始剥落,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,“每任704号,都是祭品。”
林墨猛地甩开她,冲向大门。门口的保安拦住他,手里拿着本手册,第30条规则被红笔加粗:“离开医院时,将就诊卡片交回导诊台,确认无异常后再离开,若卡片在交还时出现发热或变色,不要惊慌,听从导诊台工作人员指示。”
他的就诊卡突然在口袋里发烫,塑料壳烫得像块烙铁。林墨掏出卡片,704的数字正在融化,变成一滩暗红色的液体,顺着指缝往下滴。导诊台护士和穿黑大褂的女人同时朝他走来,她们的脚步踏在地板上,发出“咚咚”声,像在敲棺材板。
六、规则之外的生路
林墨突然想起母亲的纸条:“拔掉绿萝”。他转身往住院部跑,女人的哭声和护士的呼喊在身后交织成一张网。307病房的门开着,母亲倒在地上,胸口起伏微弱。他冲过去抱起母亲,却发现她的左肺位置凹陷下去,像被人挖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