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嬷嬷，兵部那边催得紧，这批亏空得尽快平账，否则……"柳烟声音发颤，"三皇子答应过我，只要助他扳倒姜家，便让我入东宫做侧妃。"
我冷笑，原来不止经济犯罪，还有政治野心。既如此，一锅端才过瘾。
指尖轻弹，一缕白烟飘入屋内——林薇给的"七日醉"，无色无味，吸入者七日后面目生疮、嗓音嘶哑，名医束手。对于靠"才女"名声吃饭的柳烟，没有比毁容失声更残酷的惩罚。
"收点利息，剩下的，明日连本带利。"我无声离去，雪地上未留半点痕迹。
7、卯初，天蒙蒙亮。
朱雀大街，柳府马车正缓缓驶向皇宫，准备送柳烟参加"贞节女德"宣讲。忽然——
"砰！"
"砰砰！"
马车底连环炸响，雪驹受惊，扬蹄狂奔，车厢瞬间散架，柳烟尖叫着被甩出，一头栽进街边——卖臭豆腐的摊锅！
"啊啊啊——"
白烟、臭气、黑汤，沾了她满身。更惨的是，马儿一路"噼里啪啦"放屁炸街，黄白之物飞溅，禁军驱赶不及，整条街瞬间"万人空巷"，笑到打跌。
"柳家才女变臭女！"
"贞节牌坊炸成臭豆腐！"
不到一刻钟，消息传遍京都，赌坊甚至开出盘口：柳烟能否在明日之前洗净臭味？
我蹲在巷口屋檐，咬了口热腾腾的包子，听百姓八卦，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。
"第一步，民心墙，炸开了。"
8、夜，西厢。
林薇把从柳府"顺手"拿来的账簿摊了一地，用炭条画出一条资金走向图，末端直指——兵部！
"看明白没？"她敲桌，"柳烟只是白手套，真正吞钱的，是兵部侍郎萧庭，三皇子的堂兄。这笔钱，原本该拨给北疆的军饷。"
我眸色冷到极点。前世，父兄战死，援军迟迟不到，原因就是——军饷被扣！
"想不想把兵部抢过来？"林薇笑得像狼外婆。
我挑眉："计划？"
"三步。"她啪地合拢账簿，"一，把账簿抄送清流，让他们先咬；二，咱们自己掏银子，补两个月军饷，暗地送到北疆，换我'女营'第一支武装；三——"她抬手，遥遥指向皇城，"等他们狗咬狗，咱们坐收兵部缺，推你上位，做第一个女侍郎。"
我深吸一口气，缓缓吐出两个字："成交。"
9、子时，更鼓三声。
我伏案磨墨，写折子——《请设女营疏》。林薇在旁，拿现代制图法，画"兵工厂"草图：瓷窑改造、高炉、锻床、流水线……
烛火噼啪，映得两张脸忽明忽暗。
"璃儿，怕吗？"她忽然问。
我笔尖不停，淡淡道："怕什么？"
"怕我们赢不了。"
我顿笔，抬眼，火光在瞳仁里跳动："前世，我万箭穿心都不怕；今生，我怕——不能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。"
林薇笑了，伸手揉乱我发："好姑娘，妈陪你，地狱也炸平它。"
窗外，雪落无声。
旧朝命运，在这一刻，彻底转向深渊。
10、清流的刀
翌日，卯时刚至，皇城太极殿前鼓声震天。
左相杜如晦手捧玉笏，当廷奏曰："臣有本参！兵部侍郎萧庭，私扣军饷二百三十万两，证据确凿，请陛下定夺！"说罢，他扬手一抛——账簿如黑鸦展翅，哗啦散落一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