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殿哗然。
萧阙高坐龙椅,面色沉得滴水。那账簿像长了眼睛,刚好落在他脚边,翻开一页,正是萧庭私印。百官屏息,有人偷瞄三皇子,有人幸灾乐祸,更多人把目光投向殿门口——
那里,我着玄甲、负裂霜,静静伫立,像一把等人拔的剑。
"昭武女将军觐见——"内侍嗓音刚落,我已抬步进殿,单膝点地:"臣,有折奏!"
袖中折子高举,《请设女营疏》五字,墨香尚湿。
萧阙眸色骤冷,唇角却勾起:"姜卿平身,一并奏来。"
我起身,声音不高,却字字砸金砖:"兵部亏空,根源在军制陈腐。北疆连年征战,兵源十不足七。臣请设'女营',召天下有志之女,授以弓马火器,补兵额之缺,振北疆之危!"
"荒谬!"右相跳脚,"女子上阵,牝鸡司晨,国将不国!"
我淡笑,回首示意。殿外,二十名着素甲的少女列队而入,平均年龄不过十七,却肩背火铳,步伐划一。为首之人,正是阿九——那个被林薇从人市捡回的"哑女"。
"陛下,"阿九单膝跪地,声音清亮,"火铳队试射准备完毕,请旨!"
萧阙眯眼,尚未开口,左相已抢先:"既云火器,可敢当场一试?"
"敢!"我抬手。
11、殿前试射·龙椅颤
试射靶设在丹墀下,百步之外,一排三寸厚榆木牌,象征"北狄铁甲"。
阿九装药、填弹、点火,动作行云流水——
"砰!"
硝烟起,木牌瞬间炸裂,碎屑飞溅,竟嵌进后方砖缝!
百官色变。有人不自觉摸向自己棉袍,仿佛那弹丸穿的是人肉。
"再射!"阿九喝令。
二十支火铳齐举,连环炸响,声如闷雷。三轮过后,百步内木牌无一完整,地面更被轰出半尺深坑,青烟袅袅。
殿前死寂。
我单膝跪地,抱拳:"陛下,女营若成,十万火器可震北疆;若弃,二百三十万两亏空,谁来填?"
萧阙指节泛白,目光扫过那堆碎木,像看见自己龙椅裂开。半晌,他轻笑:"准奏。即日起,兵部添设'女营署',秩三品,以姜璃为督统,择日赴北疆练兵。"
"谢陛下!"我叩首,唇角勾起冷意。
——第一步,兵权到手。
12、夜抢兵部·银与粮
当夜,兵部库房。
按照惯例,新设营署可领三月粮饷。我携林薇、阿九,带五十名"女营先遣"堵在库门口。管库郎官赔笑:"姜大人,夜色已深,明日再点不迟。"
我抬手,啪地一声,林薇将盖有皇帝朱批的折子拍在他脸上:"圣谕急办,延误军机,斩!"
郎官颤着手开门,瞬间傻眼——
库内,只剩霉烂陈粮三千石,银两不足五万!
"怎么回事?"我声音冰寒。
"回、回大人,下午萧侍郎紧急调走二十万两,说……说给三皇子买马……"
林薇冷笑,抬腿一脚踹翻粮袋,灰尘四起:"买马?买棺材吧!"
我眯眼:"他既先动手,别怪我不义。"侧首,"阿九,按计划!"
阿九抬手,女营兵分三路:一路随我直奔皇城"内库";一路随林薇夜闯"京畿大营",借"演练"之名,拖走十门旧火炮、五百柄战刀;最后一路,由柳烟"亏空账簿"引路,把萧庭藏于外宅的私银,一锅端!
子时,皇城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