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姜瑶,是军区大院里最野的玫瑰,一朵带刺的枪花。
他们逼我给新来的小白莲陈念写检讨,因为我在军事演习里“欺负”了她。
我的未婚夫,军区最年轻的营长魏昭,亲手把笔塞进我手里。
那只曾教我瞄准射击的手,狠狠地握住我。
陈念在他身后,泪眼婆娑,怯生生地说:
“姜瑶姐,你别怪魏大哥,都是我的错…”
我笑了,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那支笔,狠狠扎进了自己的掌心。
01
“姜瑶,你非要闹成这样?”魏昭的声音像淬了冰。
我盯着掌心渗出的血珠,血色顺着纹路蔓延,像一幅诡异的地图。全训练场的人都看着我,那些曾经喊我“瑶姐”、以我为傲的兵,如今眼神里全是责备。
“是我闹,还是她演?”我抬起眼,目光越过魏昭,直直射向他身后那个缩着肩膀、哭得梨花带雨的陈念。
三个月前,陈念作为“英雄遗孤”被特招进了文工团,住进了军区大院。她漂亮、柔弱,说话细声细气,会给每个战士缝补破洞的军装,会记得每个人的生日。她就像一阵春风,吹进了这片只有汗水和钢铁的绿色军营,所有人都爱她,宠她。
我也是。我教她射击,把部队发的紧俏口粮分她一半,甚至把我妈给我准备的嫁妆——一块上海牌手表,也戴在了她手腕上。
直到半个月前,军区大比武,我赖以成名的“移动速射”项目,被陈念用一模一样、甚至更快零点一秒的成绩夺走了冠军。
她哭着解释,说只是太崇拜我,每天晚上偷偷练习,没想到会超越我。
多好的理由。所有人都夸她有天赋,又懂得感恩。
只有我知道,那是我父亲独创的射击技巧,除了我,他只教过一个人——我那个失踪多年的亲妹妹。
可我们家,明明就没有什么“英雄遗孤”。
今天,在决定进入特战队名额的最终演习中,陈念负责的通讯点被“敌军”一锅端,她毫发无损地哭着跑回来,说是我为了抢功,故意暴露了她的位置。
于是,就有了开头那一幕。
“够了!”魏昭攥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,“给陈念道歉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。”
“如果我不呢?”我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。那双曾盛满星辰大海的眼睛,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失望。
陈念柔弱地拽了拽魏昭的衣角,声音带着哭腔:“魏大哥,你别逼姜瑶姐了,她不是故意的。我……我退出特战队就是了。”
看,多会演。
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。
“瑶姐这次太过分了。”
“就是,人家陈念多好的姑娘,她怎么下得去手?”
“以前没发现她心眼这么坏,嫉妒心也太强了。”
这些话像无数根针,扎进我的耳朵。
我看着魏昭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信她,不信我?”
魏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,他松开了我的手,吐出一个字:“是。”
那一刻,我感觉有什么东西,在我心里彻底碎了。
我猛地扬起手,不是为了打他,也不是为了打陈念。
我只是用尽全身力气,把我们订婚时他送我的那枚子弹壳项链,狠狠扯了下来,砸在他面前的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