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韩一墨被我吼得一愣,周围工人开始交头接耳。

“技改资金?那钱不是说要买新机床吗?”

“贪了?不能吧……”

“齐工不像说谎的人啊……”

韩一墨脸上挂不住了,肥肉哆嗦着:“放你娘的狗屁!齐夏!你被开除了!现在!立刻!滚出机械厂!”

肖晨泽赶紧帮腔:“老齐,你快认个错吧……”

我没理她,直接开嚎,声音盖过喇叭:“开除?凭啥?就凭我逮着你小辫子了?韩一墨我告诉你!今天你不给老子说清楚,老子就把这账本一页页撕下来,贴终焉市政府大门上去!”

人群嗡地一下炸了。

这年头,贪钱这事儿,太戳人心窝子。

韩一墨脸都绿了,冲上来要抢。

我猛地往后一退,后背撞上冰冷的铁柜子。

哐当一声。

怀里那账本,突然变得滚烫。

烫得我皮肉疼。

邪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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闹剧收场,我没输没赢。

账本没交,但工作丢了。

韩一墨不敢真逼急了我,甩给我一句“滚回家等着调查”,就捂着心脏被肖晨泽扶走了。

我揣着那本发烫的账本,走出机械厂大门。

风一吹,我才发现秋裤都让冷汗湿透了,贴在腿上,冰凉。

上辈子我就这么滚蛋的,像条丧家犬。

这辈子不一样。

我活着。

我还抓着他们的命门。

我得让他们,一个一个,拿命来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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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回那个狗屁家。

肖晨泽在那儿,那地儿比蛇窝还毒。

我在城西找了间快塌了的破瓦房,一个月租金五块。

安顿下来,第一件事就是看那本账。

煤油灯下,我翻开封皮。

密密麻麻的数字,日期,款项名目。

韩一墨的字跟狗爬一样。

越看,我心头火越旺。

狗日的!厂里工人半年发不出工资,他一个人就贪了这个数!

够买多少台新机床?够发多少人家糊口钱!

我气得手抖,翻页的动作都带着风。

翻到最后一页,我顿住了。

最后一行,不是数字。

是一行小字,墨水颜色很深,笔迹……不像韩一墨的。

“港城 林 汇 叁万美金 肖转交”

下面还有个日期,就是前天。

我脑子里嗡一下。

港城?林?

肖转交?肖晨泽?

三万……美金?!

八五年,三万美金是啥概念?

韩一墨他娘的有这路子?贪厂里那点人民币算个屁!

这王八蛋背后还真有港商势力?肖晨泽在里面又是个啥角色?

她嫁给我,难不成就是为了给这帮人打掩护?

我后脊梁骨窜起一股寒气。

账本又开始发烫,这次烫得离谱,像块烧红的烙铁。

我差点把它扔出去。

强忍着烫,我手指摸过那行字。

指尖猛地一刺疼。

像被针扎了。

我缩回手一看,指腹冒了个血珠。

那账本上,那行字的地方,慢慢悠悠,渗出了一点暗红色的东西。

像血。

煤油灯的光昏黄,跳了一下。

屋里温度骤降。

我汗毛唰地立起来。

这账本……他妈的有鬼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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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几天,我白天出去晃荡,找路子。

重生不是白给的,我知道终焉市哪儿 soon 会起来,哪块破地以后是黄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