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无影阁”的密室里，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。
赵绥，我的刀已经磨好。现在，就看你自己，愿不愿意，握住它了。
4.
醉仙楼的事，像一颗炸雷，在京城上空轰然炸响。
三皇子赵楷被罚，户部李侍郎下狱。消息传开，宫里那些平日里对赵绥爱搭不理的宫人，看他的眼神都变了。有畏惧，有猜测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。
只有赵绥自己知道，他心里那点侥幸的快感，早已被一种更深的不安所取代。
那天晚上，他坐在自己冰冷的宫殿里，反复摩挲着那张写着线索的纸条。那字迹他认得，是顾锦瑟的。她是怎么知道的？她为什么要帮他？她想要的，又是什么？
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。他不能再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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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，我正在无影阁的密室里，看着京城最新的布匹行情图。陈伯悄无声息地走进来，低声说：
小姐，七皇子来了，就在后巷的茶馆，点名要见您。”
我放下手中的笔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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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馆的雅间里，赵绥正背对着我，看着窗外。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常服，身形依旧有些单薄，但脊背却挺得笔直，像一株在寒风中倔强生长的青竹。
听到我进来的声音，他猛地转过身。那双总是带着怯懦和躲闪的眼睛，此刻却像淬了火的刀，直直地刺向我。
是你。”
他开口，声音沙哑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。
我拉开椅子，在他对面坐下，给自己倒了杯茶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，才抬眼看他：
是我。”
为什么？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，我帮了你，你却把我推到风口浪尖！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我，我随时可能被赵楷他们生吞活剥！”
我看着他，没有动怒，只是淡淡地问：
那你以前的日子，就很好吗？被他们当狗一样呼来喝去，抢走你的吃食，打碎你的砚台，连个宫女都能对你冷嘲热讽。那样的日子，你很怀念？”
赵绥的瞳孔猛地一缩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我戳中了他最深的痛处。
我……”
你想要的，不就是这个吗？”我打断他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你想要他们怕你，想要他们不敢再欺负你，想要把踩在你头上的人，一个个都拉下来。我给了你这个机会，你成功了，现在却在害怕？”
我冷笑一声，身体微微前倾，逼视着他：
赵绥，你到底是怕他们，还是怕你自己？怕你内心那头被关了太久的野兽，一旦放出来，就再也收不回去了？”
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。赵绥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，他死死地盯着我，眼中充满了挣扎、痛苦，还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。
许久，他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：
你到底想怎么样？说吧，你的条件是什么。”
很好，终于问到点子上了。”
我靠回椅背，重新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。
我要你当皇帝。”
赵绥猛地抬起头，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我要你坐上那张龙椅，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人。”我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，“而我，会帮你。我会给你钱，给你人，给你情报，给你扳倒所有对手的武器。我会把你从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，变成一头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雄狮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