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话像魔咒一样，让赵绥彻底呆住了。他眼中闪过狂喜，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所取代。
代价呢？”他声音干涩地问，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。你帮我，你要什么？”
我看着他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、近乎残忍的笑意。
我要你，成为我手中最听话的剑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你的命，你的思想，你的一切，都属于我。我叫你往东，你不能往西。我让你咬谁，你就得去撕碎谁。你可以拥有无上的权力，可以享受所有人的敬畏，但唯独……你不能背叛我。”
“因为一旦你背叛，我会亲手把你从龙椅上拉下来，让你比死，还要痛苦一万倍。”
长久的沉默。
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，敲打着屋檐，也敲打在赵绥的心上。他看着我，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。有恐惧，有震惊，有屈辱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被点燃的、近乎疯狂的渴望。
他看到了我眼中的世界。那个世界里，没有仁慈，没有道德，只有赤裸裸的权力和最原始的复仇。那是一个他既害怕，又无比向往的世界。
终于，他缓缓地、郑重地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走到我面前，单膝跪地。
他抬起头，那双曾经怯懦的眼睛，此刻却亮得惊人，像两团燃烧的黑色火焰。
我，赵绥，愿为小姐手中之剑，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。”
我笑了，伸出手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，像是在安抚一头刚刚被驯服的猛兽。
很好，我的剑。”
从今天起，我们，就是盟友了。”
一个关于皇位与复仇的魔鬼盟约，就在这座寂静的茶馆里，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，正式达成。
5.
锦绣绸缎庄开张不过半月，赵琛的反击，便如附骨之蛆，悄然而至。
先是工部突然上门，以“用料僭越，私仿宫样”的罪名，查封了库房里最值钱的几批云锦。接着，几个地痞流氓每日在店门口寻衅滋事，吓得客人不敢上门。最后，连给店里送货的几个老行商，都被人威胁，断了往来。
陈伯急得满头大汗：“小姐，这……这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！”
我坐在窗边，看着楼下那几个被赵琛收买的无赖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急什么？他越是张牙舞爪，就越是说明，他怕了。”
怕我东山再起，怕我不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庶女。
“陈伯，去告诉京兆府尹，就说锦绣绸缎庄愿意捐出五百匹上好绸缎，为边关将士缝制寒衣。让他派人来取，越快越好。”
陈伯一愣，随即恍然大悟，快步离去。
捐衣赈灾，这是天大的善举。京兆府尹即便再偏向赵家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阻拦。果然，不过半日，京兆府的官差便到了，不仅驱散了门口的地痞，还贴上了官府的告示，以示保护。
赵琛的第一招，被我用一个“以退为进”轻松化解。
但他不会善罢甘休。我知道，他真正要的，是我的命。
夜深人静，我换上一身黑衣，悄然潜入了萧砚的府邸。
他正在书房看书，听到动静，猛地抬头，看到我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恢复了平静。
“是你。”
“是我。”我摘下面巾，走到他面前，将一份卷宗放在桌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