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去了六楼?”王姐双手抱胸,眼神直勾勾盯着我。
我心里一惊——她不是搬走了吗?可眼前的她活生生站在这里,穿着我第一次见她时的那件蓝色外套。
“没啊,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我强作镇定。
“别装了。”她凑近我,压低声音,“你眼睛里有死气。”
“死气?”我被她说得一愣。
“这楼的六楼,是阴阳交界的地方。”王姐的声音压得更低,“活人进去,要么出不来,要么回来后……活不久。”
我背脊发凉,但嘴上还是逞强:“你在吓唬我吧?”
“信不信随你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我弟弟就是因为好奇,去了六楼,回来第三天就死了。”
我沉默了。她的眼神不像在撒谎。
“你弟弟……是怎么进去的?”我忍不住问。
“和你一样,电梯坏了。”王姐苦笑,“他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人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没后来了。”她摇头,“人没了,连尸体都……”她突然停住,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“都什么?”我追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摆摆手,“总之,别再去六楼了。”
说完,她转身回了家。我站在原地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。
可越是警告,我就越想弄清楚。
晚上,我又遇到了门口的大爷。他坐在那儿抽旱烟,烟雾缭绕中,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。
“小伙子,别再下去了。”他突然开口,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。
“下去?去哪?”我装傻。
“六楼。”大爷吐出一口烟,“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。”
“大爷,你知道六楼的秘密,对不对?”我蹲在他旁边,“告诉我吧,我真的很好奇。”
大爷沉默了很久,才缓缓开口:“那是个中转站。人死后,先去六楼,等时间到了,就该走了。”
“去哪?”
“该去的地方。”他摇摇头,“你还是别问了。”
“可我已经去过了。”我说,“而且不止一次。”
大爷的手抖了一下,烟灰掉在地上:“你……看到什么了?”
“一个白发老奶奶,还有很多关着门的房间。”我压低声音,“她说我已经死了。”
大爷的脸色变了:“她没骗你。”
“你也说我死了?”我苦笑,“可我还站在你面前啊。”
“有些东西,不是你能理解的。”大爷叹了口气,“你最好别再去六楼了,否则……你就真的回不来了。”
我没再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可心里的念头却更坚定了——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。
第二天凌晨,我又去了六楼。这次,我带了手电筒和录音笔。
六楼的走廊依旧空无一人,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——墙上的日历停在一个月前,而每扇门后,都传来不同的声音:有人在哭,有人在笑,还有人在念着奇怪的咒语。
我鼓起勇气,推开了第一扇门。里面是一个年轻女人,她正对着镜子化妆,可她的脸……半边已经腐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