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问……这里是六楼吗?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老奶奶缓缓转过头。她的皮肤像纸一样薄,血管在下面清晰可见,眼睛浑浊,却死死盯着我。
“你……看得见我?”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“啊?”我被问得一愣。
“小伙子,你不该来这里。”她慢慢站起来,“这里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。”
我感觉后颈一凉,转身就跑。
一口气冲到七楼,我靠在自己的门上,大口喘气。
等心跳稍微平复,我掏出手机看时间——22:10。
可我明明记得,下楼时看了眼时间,是22:00。
这中间也就几分钟,怎么过去十分钟了?
我皱着眉,把这事归结为手机出错。可心里那股不安,却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发现楼里的人对六楼避而不谈。只要我一提到“6”,他们就会立刻转移话题。
王姐甚至警告我:“别去六楼,那地方不干净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我问。
“我弟弟就是因为好奇,去了六楼,回来第三天就死了。”她的声音发抖。
可越是这样,我越想弄清楚真相。
我开始留意每一个细节——楼梯间的脚步声、电梯的运行规律、甚至楼里人的作息时间。
我发现,每天凌晨3点左右,楼道里的监控灯会熄灭十分钟。那是清洁工换班的时间。
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——
一定要在那十分钟里,去六楼一探究竟。
这不仅仅是好奇,更像是一种执念。我隐隐觉得,那个神秘的六楼,可能藏着这栋楼最大的秘密。
晚上躺在床上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首老歌的旋律,却怎么也想不起歌名。
我盯着天花板,心里一遍遍默念:
六楼,我来了。
2.
电梯坏了。
楼道里贴了张纸条:“暂停使用,三天后恢复。”
我盯着那张纸条,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——这是天赐良机。
白天我像平常一样上班,可脑子里一直想着六楼的事。那位白发老奶奶的眼神,那句“这里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”,还有我手机莫名其妙慢掉的十分钟……全都在我脑子里盘旋。
晚上,我故意等到很晚才回家。楼道里很安静,只有感应灯偶尔亮起又熄灭。
我站在楼梯间门口,深吸一口气,推门走了进去。
楼梯间里有股潮味,灯泡接触不良,忽明忽暗。
我从七楼往下走,每一步都踩得很轻。到了五楼和七楼之间的那段平台,我停下脚步——果然,那块“6”的金属牌还在。
我继续往下,心里有点发毛。六楼的走廊比我记忆中更暗更长,墙上的油漆一块块脱落,露出里面的砖块。每扇门都紧闭着,没有门牌号,门把手锈得发黑。
我走到走廊尽头,那扇半掩的门还在。里面没有音乐声,只有隐约的钟表滴答声。
我推开门,屋里的摆设和上次一样——昏暗的台灯,老式的挂钟,沙发上坐着那位白发老奶奶。
“你又来了。”她没有回头,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来。
“我……只是路过。”我硬着头皮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