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法解。
也不想解。
就想一把火烧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。
可我太天真了。
周一上班，我那个处处刁难我的甲方孙经理，突然给我打电话，语气客气得让我害怕。
“小陈啊，你那个方案，我们老板看了，特别满意！就按这个来！”
我愣了。
上周五，他还把我的方案摔在桌上，说我做的是一坨屎。
怎么一个周末过去，屎就变黄金了？
我还没想明白，我部门那个一直抢我功劳的总监，把我叫进了办公室。
我以为又要被骂。
结果他拍着我的肩膀，一脸“我看好你”的表情。
“小陈，好好干！公司不会亏待有能力的人才！”
下午，公司内部公告，总监因为“历史遗留问题”，被调去鸟不拉屎的档案室养老了。
我的位子，顺理成章地往上提了提。
我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晚上，我接到了苏雯的电话。
手机屏幕上跳出“苏阿姨”三个字，我手一抖，差点把手机扔了。
我做了几个深呼吸，才敢接起来。
“喂，阿姨……”
“小陈。”苏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带着一种慵懒的笑意，“今天工作，还顺利吗？”
我后背的冷汗，“唰”一下就下来了。
“阿姨……是不是您……”
“我只是跟你们孙经理的老板，随便打了场高尔夫。”
“顺便，跟你那个总监的死对头，喝了个下午茶。”
“他们懂事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。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她把一切都说得云淡风轻。
可我听在耳朵里，却跟打雷一样。
这不是考验。
这是降维打击。
她不是在考验我能不能抵挡诱惑，她是在直接改造我的人生！
我捏着手机，骨节发白。
“阿姨，您别这样……”
“别哪样？”她在那头轻笑，“我只是在帮你，让你少走点弯路。难道不好吗？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
她的声音压低了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磁性。
“你更喜欢，自己跪着往上爬？”
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5
我挂了电话。
手心全是冷汗。
我站在阳台上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。
这座城市，我拼了命想留下来。
我每天挤着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，吃着十块钱一份的盒饭，熬着最晚的夜，改着最傻的稿。
我觉得我靠自己，总有一天能站稳脚跟。
可苏雯的出现，把我所有的努力，都变成了一个笑话。
她动动手指，就比我奋斗十年都有用。
这种感觉……
太难受了。
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
喘不过气。
孟瑶下班回来，一进门就抱住我。
“亲爱的，你太棒了！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！”
她拿着手机，眉飞色舞。
“你看你看，公司群里都在夸你呢！我就知道，是金子总会发光的！”
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她还以为，这一切都是我努力得来的。
我看着她天真灿烂的笑脸。
一股无名火，从胸口直冲脑门。
我第一次，推开了她。
“发光？”我笑了，笑得比哭还难看，“你知不知道这光是怎么来的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