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拍下这页,把日记放回原位。
浴室门开时,我正坐在沙发上看她的相册。她穿着卡通睡衣,头发滴着水:"高总,您这是私闯民宅。"
"公司法务会处理。"我指着相册里她和橘猫的合影,"为什么养猫?"
"捡的。"她擦着头发,"下雨天躲在纸箱里,像团湿抹布。"
"愚蠢。"我合上相册,"流浪猫平均寿命只有三年。"
"所以呢?"她突然提高音量,"就因为它活不长,就该让它死在雨里?"
我眯起眼。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吼。为了一只死猫。
"你哭了。"我抬手抹掉她眼角水珠,分不清是泪还是头发滴落的水。
她别过脸:"高总,很晚了。"
我起身走向门口,突然看见鞋柜上摆着个相框——她和某个男人的合影。男人搂着她的腰,她笑得很甜。
"谁?"我拿起相框。
"前男友。"她耸肩,"劈腿被我抓现行,往他车里倒了半瓶脱毛膏。"
我冷笑一声,把相框扣在鞋柜上:"明天九点,别迟到。"
关门的瞬间,我听见她小声嘀咕:"变态控制狂。"
我站在门外,胸口翻涌着陌生的灼热感。掏出手机,我给保安部发了条指令:"调出琼可前男友的所有资料。重点查医疗记录和银行流水。"
第二天会议,琼可明显心不在焉。她把咖啡洒在合同上,把董事名字叫错两次。当她把季度报表页码装订错时,我摔了钢笔。
"滚出去。"
会议室鸦雀无声。琼可默默收拾文件,手指在颤抖。我注意到她今天涂了很厚的粉底,遮不住的黑眼圈。
午休时,我在消防通道找到她。她蹲在楼梯间,额头抵着膝盖。听见脚步声,她慌忙抹脸:"高总,我马上回去工作。"
我递给她手帕:"为什么不吃药?"
"吃了会做梦。"她攥紧手帕,"梦见橙子...从二十八楼跳下去的样子。"
我蹲下身与她平视:"猫不会自杀。"
"是我没关窗。"她声音嘶哑,"它被烟花吓到,直接冲了出去...我抓住它的尾巴,但..."她摊开手掌,掌心有道淡疤,"它宁愿摔死也要逃开我。"
我抓住她手腕:"听着。猫是蠢货,不懂谁对它好。"拇指摩挲那道疤痕,"你该庆幸它死了,省得继续浪费你的感情。"
她猛地抬头,眼里燃起怒火:"您根本不懂!"
"我当然懂。"我冷笑,"你以为我为什么收集那些咖啡杯?每个被我解雇的秘书,最后都会背叛我。要么偷文件,要么爬竞争对手的床。"
她愣住:"所以您先下手为强?"
"人性本恶。"我松开她,"记住,你也会有那么一天。"
她突然笑了:"高总,您真可怜。"
我掐住她后颈:"再说一遍。"
"您害怕被抛弃,所以先抛弃所有人。"她仰头看我,呼吸喷在我喉结,"像小孩赌气说'不跟你玩了',其实最怕没人陪您玩。"
我猛地把她按在墙上:"你找死?"
"我在找这个。"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——我昨晚偷拍的日记页,"您侵犯隐私,按法律该赔我精神损失费。"
我眯起眼:"要多少?"
"一个真相。"她直视我的眼睛,"您为什么去我家?"
我松开她,整理袖口:"说了,路过。"
"撒谎。"她学我的语气,"您每次说谎,左眼会眨得比右眼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