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丫头确实毛手毛脚。
"太后瞥我一眼,"罚酒三杯,长长记性。
" 宫女端来托盘时,我闻出酒里掺了牵机散。抬头正对上贵妃阴冷的眼神,我瞬间明白这是死局。 "
奴婢领罚。
"我端起酒杯,突然剧烈咳嗽,酒液洒了大半,"奴婢该死...
" "再斟!
"贵妃拍案。 第二杯酒下肚,我喉咙火辣辣地疼。第三杯举到唇边时,萧景煜突然起身:"
皇祖母,这丫头膝盖还在流血。
" 太后摆摆手:"罢了,下去吧。
" 我踉跄着退出大殿,刚拐过回廊就抠着喉咙吐起来。吐完摸出预服的解药吞下,却听见假山后传来啜泣声。 "
娘娘饶命,奴婢真的不知情...
"是春桃的声音。 我屏息靠近,看见赵德忠正把一包东西塞给她:"
今晚子时,放在太子寝殿的香炉里。
" 春桃抖得像筛糠:"会、会死人的...
" "不照做,现在就得死。
"赵德忠掐住她下巴,"想想你娘。
" 我悄悄后退,突然踩断枯枝。赵德忠猛地转头,我急中生智假装绊倒:"
哎哟!
" "又是你?
"他眯眼走过来,"听见什么了?
" 我揉着脚踝装傻:"奴婢来取药,摔了一跤...
"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,突然笑了:"正好,帮咱家办件事。
" 我心跳漏了半拍:"总管吩咐。
" "今晚给冷宫送饭,把这个捎上。
"他递来个食盒,底层夹缝露出暗红色痕迹。 接过食盒时,我闻到了血腥味。抬头看见萧景煜站在远处廊下,正望着我们这边,手里把玩着那个青瓷小瓶。我盯着萧景煜手中的青瓷小瓶,喉咙发紧。他漫不经心地转着瓶子,月光在瓶底的"
赵"字上投下诡谲的阴影。 "殿下...
"我下意识攥紧食盒提手,夹层里的血腥味更浓了。 萧景煜突然将小瓶抛过来:"
接着。
" 瓷瓶在空中划出弧线,我手忙脚乱去接,食盒差点脱手。瓶身冰凉,里面传来细微的沙沙声。 "
这是...
"药。"
他走近两步,龙涎香混着雨前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,"你刚才喝的罚酒。"
我猛地抬头,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。
远处雷声滚动,照亮他半边侧脸。
"为什么帮我?"
"交易。"
他伸手拂去我肩头的落花,指尖若有似无擦过颈侧伤疤,"冷宫里的东西,孤要分一杯羹。"
食盒突然变得千斤重。
我低头掩饰慌乱:
"奴婢不明白..."
"哗啦——"盆而下。
萧景煜拽着我躲进回廊转角,雨帘瞬间隔绝了外界。
他袖口溅上的血渍被雨水晕开,像朵狰狞的花。
"食盒里装着什么?"
他突然发问。
我后背紧贴廊柱:
"赵总管给的...说是给冷宫的饭食..."
"打开。"
精致的点心,下层...
我的呼吸停滞了。
染血的账簿残页黏在夹层,墨迹被血水泡得发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