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我摸到萧北冥剑柄上的刻痕。三道凹槽,是刑部密探的暗记。他猛地按住我手腕,残卷却已经显示新内容:包厢炸弹客耳后有朱砂痣——和刑部档案里的卧底特征完全吻合。

剑光比思绪更快。萧北冥跃出树丛的瞬间,我看见他削断了三根弩箭。第四支箭穿透雾气时,他左手剑已经捅进包厢黑影的咽喉。血喷在歌剧院海报上,烫金字母"魅影"被染成暗红。

"走!"他拽着我冲向后台。残卷在狂奔中哗啦作响,最新一页浮现出苏九娘的侧脸。她正在撕某种薄膜,指尖沾着胶状物。我突然想起警局停尸房丢失的七具尸体。

更衣室的镜子蒙着水雾。萧北冥用剑挑开绒布帘子时,我差点撞上自己的倒影——如果那真是我的话。镜中人左眉尾的小痣在渗血,而真正的苏九娘正从她脸上揭下整张面皮。

人皮面具落地的声音像湿毛巾。面具下露出张苍老的脸,右眼有道陈年刀疤。残卷突然在我怀里炸开火星,烫出焦糊味——那是夜煞前任首领林老鬼的标志性伤疤,可葬礼明明在三个月前就办过了。

"惊喜吗?"苏九娘用死者的声带说话。她指甲缝里还沾着人皮胶,却已经摸出把解剖刀。镜面突然映出第三个人的影子,陆沉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背后,官服下摆滴着血。

萧北冥的剑横在我喉咙前。这个动作太熟练,剑刃离动脉只有一张纸的距离。但残卷在疯狂震动,最新浮现的墨迹组成一句话:"他剑柄第三道凹槽里有东西"。

歌剧院突然停电。黑暗中有金属摩擦声,接着是戴逸宸的轻笑。我趁机抠开萧北冥的剑柄凹槽,摸到张对折的纸条。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我浑身发冷——是警局特制的证物袋材质。

"别看。"萧北冥的声音哑得不像话。但残卷已经灼穿了我的衣袋,火光中瞥见纸条上熟悉的笔迹:那是我上周写给经侦队的辞职报告,落款处却多了个血指印。

爆炸声从舞台方向传来。气浪掀翻了更衣室的梳妆台,无数瓶瓶罐罐砸在镜子上。苏九娘的人皮面具在玻璃碎片间飘落,恰好盖住了林老鬼腐烂的右眼。

3 塞纳河秘影

爆炸的余波还在耳边嗡鸣。我呛了满嘴的烟尘,手指死死攥着那张从萧北冥剑柄里抠出来的纸条。残卷在怀里发烫,烫得我胸口发疼。

歌剧院后台的镜子碎了一地。苏九娘的人皮面具飘落在地上,盖住了林老鬼腐烂的右眼。我盯着那张脸,喉咙发紧——三个月前,我亲眼看着他的棺材下葬。

“走!”萧北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,拖着我往安全通道冲。他的剑尖还滴着血,左手虎口崩裂,可握剑的力道丝毫未松。

塞纳河畔的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。游艇码头的灯光在夜色里闪烁,戴逸宸的私人游轮停泊在最显眼的位置。船身漆着烫金法文,甲板上人影晃动,隐约能听见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
“金卡线索指向这里。”萧北冥的声音压得很低。他松开我的手腕,从怀里摸出一张染血的巴黎俱乐部会员卡——和使团死者手里攥着的那张一模一样。

残卷突然在我怀里震动。翻开一看,第七页的墨迹正在扭曲变形,最终凝固成一行小字:“子时三刻,银箱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