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KTV门口,晚风有点凉,陆云初忽然停下脚步,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屏幕亮着,是微信加好友时用的二维码。
他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,才把手机递过来,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:“加个微信吧……以后同学群里有事,也好联系。”
纪砚拿出自己的手机,好不容易对焦上,扫出来还是以前的头像和昵称。
发完好友申请,那边很快就通过了。
陆云初赶紧把手机揣回口袋,说了句“那我走了”,转身就往路口走,脚步快得像在逃。
没走几步却又突然回头,目光落在纪砚脖子上——那里露着半条细链,链坠是小小的“YC”。
他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说了句“路上小心”,就转身消失在夜色里。
纪砚站在原地,摸了摸脖子上的链坠,冰凉的金属贴着锁骨。
他打开微信,新好友的头像很简单。
是只抱着竹子的熊猫玩偶,圆圆的耳朵耷拉着——那是高中时他们在游戏厅抓了十几次才抓到的。
当时陆云初还笑着说“这是咱们的定情信物,谁丢了谁是小狗”。
纪砚盯着头像看了很久,忽然发现,自己这五年,其实也没放下过。
纪砚回到家时,已经快十一点了。
他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,没开灯,借着窗外的路灯点开微信。
陆云初的朋友圈设置了仅三天可见,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。
文案只有短短一句:“一一今晚又把狗窝拖到床边了,还非要抱着熊猫玩偶睡。”
配图里,一只棕白色的阿拉斯加趴在地板上,爪子紧紧抱着那个熟悉的熊猫玩偶,尾巴翘得像朵花,狗窝就放在床边,垫子还歪着。
纪砚的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,最终还是点了个赞。
他想起高中时,陆云初总说以后要养一只大狗,要像电视里的阿拉斯加那样,毛长长的,能抱着取暖,名字还要简单好记。
现在看来,他真的做到了,只是身边少了自己。
纪砚起身去洗澡,热水浇在身上,却总想起包厢里陆云初的样子。
他好像还是老样子,容易紧张,容易脸红,连喜欢的东西都没变。
洗完澡出来,他擦着头发坐在床边,手机忽然亮了一下。
是陆云初发来的消息:“刚看见你的赞,一一特别怕生,平时除了我,谁摸它都躲,今天拍照的时候还乱动,拍了好几张才拍好。”
纪砚看着消息,嘴角忍不住上扬,回复:“很可爱,跟你一样。”
打完又觉得太直白,想撤回时,陆云初的消息已经弹了出来:“你还记得这个熊猫玩偶吗?高中时在游戏厅抓的,你当时抓了十几次都没抓到,最后还是我帮你调了娃娃机的位置才抓到的。”
“记得,”纪砚打字,“你当时还说,这是咱们的定情信物,谁丢了谁就是小狗。”
消息发出去,对话框上方的“正在输入中”很快就亮了起来,却闪了又消失,反复三次。
过了快十分钟,才等来陆云初的回复:“我没丢,这五年一直带着,不管搬多少次家,都没落下过。”
纪砚摸了摸脖子上的“YC”链坠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他回复:“我也没丢,一直戴着。”
这次,陆云初没再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