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雇佣兵从侧翼刺过来一把军刀！我猛地拧身，刀锋擦着我的肋骨划过，带出一溜血花！我抓住他的手腕，用力一掰！
咔嚓！
凄厉的惨叫！
我夺过军刀，顺势捅进了他的腹部！
热血喷溅在我脸上，温热粘稠！
杀戮。纯粹的本能的杀戮。
药物的力量在疯狂燃烧我的生命，也赋予我毁灭一切的能力。
疤脸男人一边开枪，一边试图靠近那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陈默，似乎还想抓住最后的机会。
陈默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，看着我的疯狂杀戮，看着这片空间的剧烈震荡，眼神空洞，仿佛早已预料，又仿佛彻底解脱。
“没用的……”他的声音微弱得像叹息，“变量已经注入……终局……已经开始重组了……”
轰隆——！！！
头顶的幽蓝色星云猛地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强光！整个球形空间剧烈震动！仿佛随时要崩塌！
墙壁上投射的那些终局景象开始扭曲、混合、崩溃！
脚下的平台开始倾斜！
“不——！”疤脸男人发出不甘的怒吼，对着陈默扣动了扳机！
砰！
子弹射出。
但在那之前，陈默，对着我，露出了一个最终极的、解脱般的、甚至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。
然后，他的身体，连同他坐着的那把椅子，开始变得透明，如同消散的烟雾，就在子弹穿过他原本所在位置的前一秒，彻底消失不见了。
原地，空无一物。
只有那颗子弹，打在空处，溅起一点火星。
他消失了。
就像从未存在过。
“长官！结构不稳定！这里要塌了！”一个雇佣兵惊恐地大喊！
头顶，巨大的、暗灰色的材质开始龟裂，掉落！
幽蓝色的光带疯狂乱窜，如同失控的雷霆！
这片空间，这个“鸟巢”，因为无法承载我这个“意外”引发的剧烈变量，正在崩溃！
疤脸男人脸色死灰，看着彻底消失的陈默，看着疯狂杀戮、状若疯魔的我，看着即将崩塌的一切，眼中终于露出了彻底的绝望和疯狂。
他猛地调转枪口，不是对着我，而是对着头顶那片最混乱的幽蓝色星云核心，打空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！
“一起死吧！”他咆哮着！
子弹没入那片狂暴的能量体中，如同石沉大海。
但下一刻——
整个“鸟巢”的核心，那片幽蓝色的星云，猛地向内收缩！凝聚成一个无法形容的、极致明亮的点！
然后——
轰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爆炸发生了！
不是火焰，不是冲击波，而是一种……纯粹的、毁灭性的……信息洪流！能量乱流！时空的扭曲！
白色的、吞噬一切的光瞬间充满了我的视野！
最后映入眼前的，是疤脸男人和那些雇佣兵在白光中如同沙雕般瓦解、消散的景象。
还有……那个悬浮在爆炸正中心、若隐若现的……代表着“夜莺”最终权限的……如同飞鸟形状的……幽蓝色符文？
巨大的力量将我猛地抛飞起来！身体像落叶一样被撕扯、扭曲！
剧痛。
然后是无尽的黑暗。
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意识像沉船一样，艰难地从漆黑的深海里一点点上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