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让他跑,更不能让他上法庭。叫老郑,去处理。”
老郑,他当年的狗腿子,现在在纺织厂宿舍当水电工,熟门熟路。
徐正信他,能把事办得“干净”。
挂了电话,徐正整整领带,深吸一口气,脸上又挂起平时那副道貌岸然的笑,推门出去。
仿佛刚才那个要杀人的畜生,不是他。
老郑接到电话时,正修水龙头。
“徐书记放心,包您满意。”他收好工具,直奔老姚的出租屋。
以“检查燃气管道”为由,敲开邻居家门,趁人不备,配了老姚家的钥匙。
晚上八点,老郑穿着工装,背着工具包,站在老姚家门口。
侧耳听。
屋里电视声,咿咿呀呀唱着戏。
老郑掏出钥匙,轻轻插进锁孔。
“咔哒。”
门开了。
他像鬼影一样溜进去。
客厅没人。
厨房传来“滋滋”炒菜声。
老郑从工具包摸出条浸透乙醚的毛巾,藏在身后,悄无声息摸向厨房。
老姚正背对着他,炒着青菜。
老郑猛地扑上去,毛巾死死捂住老姚的口鼻!
老姚挣扎,手里的锅铲“哐当”掉地。
几秒后,身体软了,像滩烂泥。
老郑把老姚拖到客厅沙发上。
回厨房,关窗,拧开煤气灶开关——不点火。
“嘶——”
煤气疯狂往外喷。
屋里很快弥漫开刺鼻的煤气味。
老郑走到桌边,拿起老姚的安眠药瓶,把药片全倒在桌上。
又扯了张纸,写下五个字:
“欠的债该还了。”
放在药片旁边。
然后,他仔仔细细,擦掉门把手、煤气灶上所有指纹。
做完这一切,老郑瞥了眼沙发上昏迷的老姚,眼神没一丝波澜。
转身,轻轻带上门,消失在夜色里。
屋里,煤气还在“嘶嘶”喷。
电视里的戏,还在咿咿呀呀唱。
只是,再也没人看了。
而这一切,都被楼下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,尽收眼底。
他掏出手机,给徐正发了条短信:
“搞定了。”
7
证人老姚“自杀”的消息传来时,我正在研究他给我的收据。
派出所电话说:“煤气中毒,现场有安眠药和遗书,‘欠债该还’。”
我捏着手机,指节发白。
放屁!
这他妈是灭口!
动手的,十成十是徐正的狗!
我抓起车钥匙,冲向纺织厂宿舍。
警戒线拉起来了,警察守着门,邻居围一圈议论。
我想进,被拦住:“非家属,滚蛋。”
“我是老姚的委托律师!”我亮出证,急得眼红,“他昨天还活蹦乱跳,今天就自杀了?!”
警察瞅了眼证,摇头:“现场勘察就是自杀。有疑问,找刑侦队。”
我懂了。
要么不知情,要么被徐正打过招呼。
跟他们掰扯没用。
我退到人群外,盯着老姚家窗户,心里像压了座山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