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爸爸的眼睛，他的眼神很冷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我想反驳，可话到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
我知道，我说什么都没用，爸爸永远都会站在妈妈那边。
妹妹哭着，伸出颤抖的手，去碰那裸露的电线。
她的指尖刚碰到电线，就 “啊” 地叫了一声，手猛地缩了回来，指尖瞬间红了一片，还冒着一点点热气。
妈妈在一旁冷笑：“这点疼都受不了？以后怎么成事？” 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心疼，只有嘲讽。
妹妹哭得更凶了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她拿起桌子上的胶带，一点一点地把电线缠起来。
她的手抖得很厉害，胶带缠得歪歪扭扭的，好几次都掉在了地上。
好不容易把电线缠好，妈妈却还是不依不饶。
她走过去，伸手拧住妹妹的耳朵，用力往墙上撞。
“咚咚” 的声音在漆黑的屋里格外清晰，妹妹的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，像熟透的苹果。
“让你不长眼，下次再敢弄坏东西，我打断你的手！” 妈妈的声音里满是威胁。
妹妹疼得直咧嘴，却不敢哭出声，只能任由妈妈拧着她的耳朵。
我站在旁边，看着这一切，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我想冲上去拉开妈妈，可我不敢，我怕妈妈会连我一起打。
那天晚上，妹妹躲在我的被窝里哭。
她的身体很凉，像一块冰，我把她搂在怀里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。
“姐，” 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怕电线，我也怕妈妈。”
我抱着她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。
我想起姐姐后背的血印，想起妈妈手里的 “狼牙棒”，想起爸爸冷漠的眼神。
突然觉得，这个家就像一个生锈的铁笼子。
我们都是关在笼子里的鸟，想飞却飞不出去，只能任由笼子上的尖刺扎得遍体鳞伤。
4 笼子外的挣扎
后来我住校，才知道 “笼子” 外的日子，也不好过。
初中开学那天，妈妈送我到车站。
她手里拎着一个装着几件旧衣服的布袋，把布袋递给我，说：“家里没钱给你生活费，你自己想办法。”
我以为她是开玩笑，毕竟我才十三岁，怎么可能自己赚生活费？
我看着妈妈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妈，那我吃饭怎么办？学校食堂的饭要钱的。”
妈妈皱了皱眉头，语气很不耐烦：“吃饭？你不会自己想办法吗？别总想着跟家里要这要那，家里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就走，没有回头，也没有说一句嘱咐的话。
我站在车站，手里攥着那个旧布袋，看着妈妈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人群里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我以为妈妈只是一时生气，过几天就会把生活费寄给我，可直到第一个月快结束，我也没收到一分钱。
学校食堂的饭最便宜的也要三块钱一份，是炒白菜，没什么油星。
我每天的早餐就是啃半个干馒头，那是前一天从家里带的，放在宿舍的抽屉里，放久了就变得很硬，啃的时候硌得牙生疼，只能就着自来水咽下去。
午餐的时候，我总是等同学们都打完饭了，才偷偷去找同桌李娜。
李娜是个很善良的女孩，她知道我的情况，每次都会主动把饭卡借给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