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这个……”他的指尖停在“禁止恶意刷怪（指玩家单方面屠杀低阶鬼怪练级）”那一项上，猩红的瞳孔微微转动，再次落在我身上，“你认为，这是‘恶意’？”
我头皮发麻，硬着头皮：“从……从人力资源优化和成本控制角度考虑，避免无谓的减员，保持团队战斗力的可持续性……”
“人力资源……优化？”他重复着这个词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新颖的词汇。
漫长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他终于从那份草案上抬起眼，目光再次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万千鬼怪。
“所以，你们……”他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鬼怪的“耳”中，“是对现有的工作安排，不满意？”
没有鬼敢回答。
滴水女鬼的冰凌融化了一滴，滴答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
吸血鬼绅士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。
最终，还是那个哭崩了的副本Boss，抽噎了一下，小声道：“老、老祖……三百年……真的……没休息过了……”
王座上的身影沉默了片刻。
忽然，他抬手打了个响指。
啪！
一本巨大、厚重、封面由某种黑色皮革制成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账簿凭空出现，悬浮在他面前。账簿自动哗啦啦地翻页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扭曲的字符和数字。
“嗯……”他一边快速浏览，一边低语，“上一个提出优化建议的，骨头已经成了地狱三头犬的磨牙棒。上上个试图谈判的，灵魂还在忏悔墙上贴着……”
每说一句，下面的鬼怪就集体哆嗦一下。
我的心凉了半截。
但他话锋一转，指尖停在其中一页：“不过……最近玩家惊吓反馈收益持续走低，怨念能量收集效率同比下降17.8%，员工……咳，鬼怪消极怠工现象显著增加，无故离岗、吓人失误率飙升……”
他合上账簿，目光再次投向我和我身后那片黑压压的“员工”。
“或许……”他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冷光，“确实需要一些……‘创新管理’。”
他看向我，那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像砧板上待价而沽的肉。
“临时总监。”他淡淡开口，“你的草案，很有趣。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“三天。给你权限，重新核定所有鬼怪的KPI，设计出新的绩效考核与激励方案，平息这场闹剧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，那股恐怖的威压再次加重。
“方案让我满意，你可以活着离开，或许还能得到一份‘奖励’。”
“如果失败……”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，“你的灵魂，将永久成为这座副本的‘人力资源案例’——反面教材那种。”
「叮！系统强制重启成功！」
「隐藏任务更新：【三天之内，搞定鬼怪KPI】！」
「任务奖励：？？？（由该隐陛下决定）」
「任务失败：灵魂绑定【员工手册】，永恒循环宣讲（已被投诉版本）。」
我：“……”
我现在申请立刻被玩家刷掉还来得及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