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寒山看着她，眼神深邃：“有什么需要，随时告诉我。”
他的话语里的含义，不言而喻。
钟荔默默地坐下，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。
晚餐结束，聂寒山自然是要送乔芊羽回酒店。他甚至没有多看钟荔一眼，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句：“你自己打车回去，公司报销。”
说完，便护着乔芊羽，走向他那辆奢华的迈巴赫。
晚风吹起乔芊羽的白裙和发丝，也吹起了聂寒山大衣的一角，画面唯美得像电影海报。
钟荔独自一人站在餐厅门口，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汇入车流，消失不见。冰冷的夜风穿透单薄的裙子，冷得她浑身发抖。
她没有打车，只是沿着江边，慢慢地走着。
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，发出清脆又孤独的声响。
这三年，她付出了全部的心力和感情，得到的除了工作能力的提升和一份不菲的薪水，最终只剩下“廉价替身”这四个字的评价和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是该醒了。
也是该结束了。
第三章：决绝离去
第二天，钟荔准时出现在办公室。
她换回了平日里穿的职业套装，黑白配色，干练简洁，头发也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，戴回了那副黑框眼镜。仿佛昨晚那个穿着淡紫色长裙、卷发的女人从未存在过。
她平静地处理着日常工作，安排行程，接听电话，效率一如既往的高。
聂寒山来得比平时稍晚一些，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，但心情似乎不错。他甚至没有问钟荔昨晚怎么回的家。
上午十点，有一个高管会议。
会议开始前，聂寒山习惯性地向钟荔伸出手：“会议纪要。”
以往，钟荔会立刻将准备好的iPad递过去，上面已经打开了空白纪要页面。
但今天，钟荔没有动。
聂寒山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，微微蹙眉，看向她。
钟荔从一叠文件的最下方，抽出一份装订好的A4纸，双手递到他面前。
聂寒山接过，低头一看，封面几个加粗的黑体字瞬间撞入他的眼帘——
辞职信。
他的瞳孔猛地一缩，捏着纸张的手指骤然收紧，指尖用力到泛白。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，看向面前的女人。
钟荔站得笔直，神情平静无波，眼神里没有了往日那种刻意收敛却依然能被他察觉的爱慕和顺从，只剩下一种彻底的、公事公办的疏离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聂寒山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，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。会议室里的其他高管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，纷纷屏息，不敢出声。
“如您所见，聂总。我申请辞职。”钟荔的声音清晰而平静，回荡在安静的会议室里，“辞职报告已经详细说明了工作交接流程，我手头所有项目的进度、联系人、后续跟进要点都已整理成文档，发到了您和人力资源总监的邮箱。根据劳动合同法，我有权提前三十日书面通知解除劳动合同。当然，如果您觉得我不再适合留在公司，我可以立即办理离职手续，但请按照法律规定支付经济补偿金。”
她语速平稳，条理清晰，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到了，堵死了他任何基于冲动可能做出的反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