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什么?”沈怀璋狞笑一声,一步步逼近她,手中的马鞭拖在地上,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,“沈意,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!瑶姐姐待你一片赤诚,你却恩将仇报,竟敢给她下毒!证据确凿,我看你还能如何狡辩!”
“我没有!”沈意挺直脊背,迎着他噬人的目光,声音清晰而坚定,“我从未靠近过碧梧轩的饮食,更不会下毒!”
“没有?”沈怀璋眼中戾气更盛,“啪”地一声,一个布包被一个仆妇从沈意床铺下翻了出来,抖落开,里面赫然是几包颜色可疑的草药粉末!“这是什么?!人赃并获,你还敢抵赖?!”那布包,沈意从未见过!
“栽赃!”沈意心头一片冰凉,她明白了,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、针对她的死局!沈瑶竟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饵,要将她彻底打入深渊!“这是栽赃!我从未见过这些东西!”
“贱人!死到临头还嘴硬!”沈怀璋的怒火被她的“狡辩”彻底点燃。他认定是沈意害得他视若珍宝的姐姐吐血垂危,那滔天的恨意和失去理智的狂怒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。“我今天就替瑶姐姐,替沈家清理门户!让你这毒妇知道知道厉害!”
话音未落,他手中的马鞭已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狠狠地朝着沈意抽了过来!
“啪——!”
第一鞭,结结实实地抽在沈意匆忙抬起格挡的手臂上!单薄的粗布衣袖瞬间破裂,一道狰狞的血痕立刻浮现出来,皮开肉绽,火辣辣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整条手臂,让她眼前一黑。
“啊!”她痛得闷哼一声,踉跄着后退,撞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“还敢躲?!”沈怀璋见她后退,更是怒不可遏,眼中凶光毕露,手腕一抖,第二鞭、第三鞭……带着凌厉的风声,劈头盖脸地抽下!
鞭影如毒蛇,疯狂地噬咬着她的身体。后背、肩头、手臂……单薄的衣衫很快被抽裂,破碎的布片混合着飞溅的血珠,落在冰冷的地面上。每一鞭落下,都伴随着皮肉被撕裂的剧痛和筋骨被震动的闷响。她无处可躲,只能蜷缩着身体,用双臂死死护住头脸,那鞭子便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脊背和手臂上。
剧痛如同海啸,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。她咬紧牙关,将所有的痛呼死死压在喉咙里,只有破碎的、压抑的抽气声从齿缝间溢出。眼前阵阵发黑,耳边是沈怀璋疯狂的咒骂和鞭子撕裂皮肉的恐怖声响。
“……毒妇!让你害瑶姐姐!让你歹毒!我打死你!打死你这祸害!……”
血,温热粘稠的血,顺着破碎的衣衫蜿蜒流下,染红了身下的地面。痛楚在蔓延,但更深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和绝望,如同冰冷的潮水,从被鞭笞的伤口,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,最终淹没了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。
沈怀璋的鞭子还在落下,每一鞭都带着要将她抽筋剥骨的恨意。仆妇们远远站着,噤若寒蝉,脸上有惊恐,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。这小小的院落,成了暴戾的刑场。
不知挨了多少鞭,沈意只觉得意识开始模糊,身体痛得近乎麻木,支撑身体的力量在飞速流逝。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这样被活活打死的时候,沈怀璋似乎也抽得累了,猛地停下手,胸膛剧烈起伏着,喘着粗气,恶狠狠地盯着蜷缩在墙角、浑身是血、奄奄一息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