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穿警察服的刚转身要走，白秋也学着那个少年的样子，打了个立正，喊了一声“报告，上厕所。”那个警察回头看了看她，“学得还挺快，倒像个惯犯。”白秋很不爱听他这样说话，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，白秋也学乖了。
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终于有人来问白秋了，白秋被带到一个房间里，在一张大桌子面前坐了下来，对面两个警察，一个问话一个记录。
“姓名？”
“白秋。”
“性别？”
“啊？”白秋心里想，难道这还看不出来吗？
对面的警察用笔重重地在桌子上敲了敲，“注意态度，问你什么答什么。”
“女”
“第几次了？”
“啊？”这回白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“问你是第几次了？”
“什么第几次了？”白秋真的不知道他们在问什么。
“哎，你这个人，看着老实，还挺嘴硬的，不过你赖也没有用，你这是人赃并获，抵也抵不掉的。”
“老实什么，我看她就是个惯犯，而去情节特别严重，不然怎么会那么多钱。”旁边原本记笔的小警察也帮着训白秋。
“钱是我卖包挣的。”
“包是哪来的？”
“包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“哼哼，你看，你这不就是典型的投机倒把，倒买倒卖！”
“怎么是投机倒把了，这都是我的劳动所得。”
“劳动？我问你，你一个包卖多少钱？”
“两块。”
“两块，哼，我一个月工资才十三块钱，你一个包两块，快赶上我一个礼拜的工资了。你是要当资本家呀。”
“这些都是我劳动换来的。”
“劳动，我问你，谁给你定的价，你有营业执照吗？”
几句话问得白秋哑口无言，她从没想过这些问题，就是单纯的想卖些包换点钱。
“你的收入都属于非法所得，我们依法没收了，而且，你收入这么高还涉及偷税漏税的问题，情节很严重，要接受罚款。”
白秋又被押回来那个铁栅栏门的房间，白秋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。五点钟的时候有人过来给里面的人一人发了一个馒头。白秋饿得也不挑食了，三口两口就把馒头噎下去了。
天色越来越暗了，白秋开始着急了，她想着自己从没有这么晚不回家的时候，不知道江暮云会不会担心。
她想到上次进城买书的事，觉得好像她不回去江暮云好像也不是很担心，这样一想心里突然有一点不合时宜的凄凉。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，她目前还是想想眼下怎么过吧，看这情况她是要在这里过一宿了。
白秋看看周围，墙角有几个摞在一起的被子，虽然看着脏，可总比没有好。白秋刚想去拿一个，另外几个就先发制人一人拽了一个被子铺在了身子底下。白秋想，这个里面果然各个都是人才。
白秋抱着双膝蜷缩在墙角，已经是十月份的天了，外边的夜气透进来，房间里越来越冷，不禁有些瑟瑟发抖起来。
突然，一团破布向白秋砸过来，正好罩在白秋的头上。白秋手脚并用废了好大劲才把头从里面挣出来一看，不知道是谁丢过来一个被子。
“这天可真热。”先前那个少年一边烦躁地翻着身，一边不耐烦地嘟囔。原来被子是他扔过来的。
白秋觉着自己怎么也比这孩子长几岁，是真心把被子还给他，可她现在是真没有这个出息，她是真冷，牙齿都有一点颤了。白秋看着少年，由衷地说了一句“谢谢”
“真烦人。”少年不耐烦地在冰凉的地面上翻了个身，脸朝向墙里不再理她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