祺贵人愣住了,她明明看到果郡王碰到了甄嬛的衣袖,怎会没有印记?这时,太后身边的嬷嬷上前,检查了果郡王的指尖,又看了看甄嬛的衣袖,回禀道:“太后,皇上,果郡王指尖确有淡红,可熹贵妃衣袖上并无印记,许是祺贵人看错了。”
“我没有看错!”祺贵人急得大喊,“是她动了手脚,是她故意擦掉了印记!”
皇上脸色沉了下来:“祺贵人,你无凭无据,竟敢在太后寿宴上污蔑贵妃与亲王,扰乱宫宴,你可知罪?”
祺贵人看着皇上冰冷的眼神,又看向太后,太后闭着眼睛,双手合十,仿佛事不关己。她突然明白,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——太后或许早就知道她的计划,却没有阻止,只是冷眼旁观,看她如何自取其辱。
“臣妾……臣妾知罪。”她瘫坐在地上,声音带着哭腔,“可臣妾说的都是实话,求皇上明察!”
皇上懒得再听,挥了挥手:“将祺贵人打入冷宫,永世不得出来!”
侍卫上前,架起祺贵人就往外走。她挣扎着回头,看向太后,太后终于睁开眼睛,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,却什么也没说。那一眼,有惋惜,有冷漠,更多的是权衡——在太后心里,她终究只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。
冷宫潮湿阴暗,没有炭火,没有锦衣玉食,只有发霉的饭菜和刺骨的寒风。锦儿不离不弃,一直陪着她,帮她打扫房间,给她缝补破衣。“贵人,您别灰心,说不定哪天太后就会想起您,把您接出去。”
祺贵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笑了笑,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:“不会了,太后不会再来救我了。她要的是能制衡甄嬛的人,而我,已经没用了。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,祺贵人渐渐褪去了从前的娇俏,脸上多了几分沧桑。她不再想争宠,不再想复仇,只是每天坐在窗边,看着外面的天空,想着潜邸时的日子,想着太后曾经的疼惜。
直到有一天,冷宫的门突然被推开,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一个锦盒:“祺贵人,太后让老奴给您送样东西。”
祺贵人愣住了,接过锦盒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枚翡翠镯子——那是她刚入潜邸时,太后亲手送给她的。锦盒里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是太后的字迹:“乱世之中,保全自身方为上策,哀家无能为力,望你好自为之。”
祺贵人握着镯子,眼泪无声地掉下来。她终于明白,太后不是不疼她,只是在这后宫与朝堂的博弈中,个人的情谊太过渺小。太后有太后的无奈,她有她的宿命。
从那以后,祺贵人不再抱怨,不再哭泣。她在冷宫里种了几株指甲花,每天浇水、施肥,看着花朵从含苞到绽放。锦儿不解,问她为何突然有了兴致养花。她笑着说:“人活一辈子,总得有点盼头。这花开花落,就像我们的日子,总有起有伏,只要活着,就有希望。”
几年后,皇上驾崩,甄嬛扶持新帝登基,成为圣母皇太后。新帝登基后,大赦天下,冷宫的嫔妃大多被放出宫,或遣送回家,或送往皇家寺庙。
侍卫来问祺贵人的去向时,她正坐在窗边,看着指甲花盛开。“我想去皇家寺庙,青灯古佛,了此残生。”她说得平静,没有丝毫留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