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否认。
否认，就等于承认她在撒谎，亲子鉴定是伪造的。
她只能哭，哭得梨花带雨，我见犹怜。
“妈……”她这一声“妈”，叫得是百转千回，充满了委屈和思念。
李婉清瞬间崩溃了，抱着她痛哭起来：“我的女儿，我的女儿啊！你受苦了！”
蒋振国也红了眼眶，看着蒋月的眼神里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浓得化不开的愧疚。
好一幅父慈女孝、母女情深的感人画面。
而我，这个霸占了他们女儿十八年人生的“小偷”，被衬托得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，孤零零地站在一旁。
我看到，傅廷州也站在人群中。
他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，此刻正覆着一层寒霜。他看着我的眼神，充满了审视和厌恶。
上一世，他就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。
仿佛我是一件他迫不及待想要丢掉的垃圾。
很好。
一切，都和我想象的一样。
不，比我想象的还要好。
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游戏，才刚刚开始呢。
【3】
生日宴不欢而散。
宾客们被匆匆送走，但今晚的惊天大瓜，足以让他们津津乐道好几个月。
蒋家的真假千金丑闻，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上流圈子。
这只是我送给他们的第一份开胃小菜。
别墅的客厅里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李婉清抱着蒋月，坐在沙发上，一会儿摸摸她的脸，一会儿摸摸她的手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：“我的月月，瘦了，真是瘦了。”
蒋振国坐在单人沙发上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，眉头紧锁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而我，像个局外人一样，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。
没有人理我。
他们的眼里，只有他们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。
终于，蒋振国掐灭了烟头，目光如刀子般射向我。
“蒋念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他的声音里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。
那个曾经会把我举过头顶，笑着叫我“爸爸的小公主”的男人，已经死了。
死在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出现的时候。
我抬起眼，迎上他的目光，平静地回答：“就在刚刚，妹妹准备摔下楼梯的时候，我猜的。”
“你胡说！”蒋月立刻反驳，声音还带着哭腔，“姐姐，我没有……我只是没站稳……”
“哦？”我挑了挑眉，“那可真巧。你每次没站稳，都是往危险的地方倒。上次在游泳池边，这次在楼梯口。下一次，是不是就该往马路中间倒了？”
“我没有！”蒋月被我堵得脸色发白，只能求助地看向李婉清，“妈，你相信我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够了！”李婉清厉声打断我，眼神像淬了毒，“蒋念！月月才刚回家，身体又不好，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？你霸占了她的人生十八年，现在跟她计较这些，你还有没有良心！”
看。
多标准的话术。
霸占，计较，没良心。
跟上一世，一模一样。
我笑了。
“妈，您是不是忘了，我也是受害者？被抱错，难道是我的错吗？这十八年，我过的生活，本该是她的。可她过的生活，难道就该是我去过吗？”
“那不一样！”蒋振国猛地一拍桌子，站了起来，指着我的鼻子骂道，“我们蒋家给了你最好的教育，最好的生活！你吃穿用度，哪一样不是顶级的？而月月呢？她从小在那个贫困的家庭长大，受了多少苦？她还得了这么严重的心脏病！你有什么资格跟她比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