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。”林辰的语气很敷衍，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。
“我……”苏晚的心脏狂跳，她看着他的眼睛，那双她喜欢了十五年的眼睛，此刻里面只有冷漠和不耐。她吸了吸鼻子，终于还是说了出来，“林辰，我喜欢你，从五岁那年开始，喜欢了你整整十五年。”
话音落下，包厢里彻底安静了。
所有人都在等着林辰的反应。
林辰先是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想到她真的敢当众说出来。随即，他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，有惊讶，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打扰后的厌烦和……嘲弄。
他嗤笑了一声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：“苏晚，你是不是疯了？”
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喜欢我十五年？”林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他向前一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，“苏晚，你能不能要点脸？谁给你的自信，让你觉得我会喜欢你？”
他的话像一把把锤子，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。
“你看看你自己，”林辰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，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漠，“这么多年了，你除了会跟在我屁股后面转，替我做这做那，你还会什么？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感动，就会喜欢你？”
他顿了顿，一字一句，像是要将她彻底碾碎：“我告诉你，苏晚，你这十五年的喜欢，在我看来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！是我人生中最麻烦、最让我恶心的负担！”
“我从来没有，也永远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。”他的声音冰冷刺骨，“你能不能别再自作多情了？赶紧从我眼前消失，我看着你就烦！”
最后一个字落下，苏晚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。
她怔怔地看着林辰，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，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和丑陋。她想反驳，想哭泣，想质问，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眼泪终于决堤，模糊了她的视线。她看到周围人或同情、或惊讶、或看好戏的目光，只觉得无地自容。
她没有再说一个字，也没有再看林辰一眼，转身，用尽全身力气，跑出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包厢，跑出了那个承载了她十五年青春爱恋，最终却只剩下屈辱和心碎的地方。
外面的夜风格外凉爽，吹在脸上，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。苏晚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奔跑着，眼泪被风吹得乱七八糟。
十五年的喜欢，原来，真的只是一个笑话。
林辰，再见了。
不，是再也不见。
她在心里默默说着，感觉有什么东西，随着这场盛大而狼狈的告白，一起碎了，再也拼不回来了。而她的青春，也随着这场破碎，彻底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句号。
苏晚跑回家时，夜已经深了。南方小城的夏夜总是带着潮湿的闷热，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，像是刚从冰窖里走出来。家门口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，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孤零零地落在斑驳的水泥地上。
她没有立刻进门，而是蹲在楼梯口，抱着膝盖，压抑地哭了很久。哭声被夏夜的蝉鸣和远处的狗吠掩盖，只有肩膀不停的颤抖，泄露了她的崩溃。直到眼泪流干，嗓子发哑，她才慢慢站起身，用袖子擦了擦脸，推开门。
